到底还是庄周先动了。
她打开手机，播放了一段音频。
背景应该是在某清吧。
能隐约听到驻唱在弹唱轻缓的曲调。
阮言溪似乎是和朋友约在清吧喝酒，听起来有些微醺：“你说庄周？别逗了，我怎么可能真的喜欢她？一个恶心的同性恋，做朋友她都不够格，还恋人？等这件事情结束，过段时间，我会找个体面的理由拒绝她。她喜欢我喜欢得不得了，不会纠缠我。就算我让她为我去死，她都肯。”
另一个女生说道：“言溪，别怪我没提醒你，玩什么都别玩感情。同性还是异性，是天生的选择。并且好多同性的恋人，甚至比异性更忠诚专一。别到时候玩过了火，烧着自己。”
“不会的，你放心吧，我有分寸。”
“哎，随你吧。”
“……”
音频不算长。
这是庄周第二次听这段音频，从她细微的表情里，能感觉到她此刻有
多么痛心。
双眼赤红。
呼吸沉重。
死死盯着阮言溪的脸，质问道：“溪溪，如果你跟我说，这些话不是你说的。是配音，是假的，是别人陷害你，我信你。你现在告诉我，这些话，是不是你说的？你对我，到底有没有感情？”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凉。
让人无端生出一种刺痛感。
语气平静。
甚至可以说得上温柔。
却又字句泣血般。
阮言溪用力吸了吸鼻子。
认了有感情，她将来如何嫁人？
不认，庄周肯定不好哄。
进退两难。
阮言溪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赌庄周不忍心责怪她。抬眸看着庄周的脸，声音发嗲发颤，楚楚可怜：“我……我一直把你当朋友，我觉得女生之间的友谊，是可以……可以亲亲抱抱，牵手逛街的。我真的不知道你对我是什么感情，我……”
庄周的心。
猛地往下沉。
如此说来，那些话，的的确确是阮言溪说的。
她爱慕阮言溪，她无所谓阮言溪能不能给她回应，原本也只是悄悄放在心里的一份喜欢。是阮言溪处处给她机会，让她觉着她或许真的可以拥有阮言溪。哪怕她只能做阮言溪背后的女人，她也无所谓。可她接受不了，接受不了阮言溪用“恶心”这个字眼，来形容她对阮言溪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