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言清辞。
元婴大会的时候,这个人就是孑然一身地来的,化神大会同样也是如此,清清冷冷不发一言,丝毫没有存在感。
那时候他们这些人结伴而行,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正巧遇见单独一人的言清辞,只觉得分外投缘,便邀请他的同游,不过那个时候的言清辞不知道为什么拒绝了他们。
之后又是经历过很多的事情他们才渐渐互相熟悉起来,然而越是成长,他们越是知道——言清辞和他们并不是一类人。
当朋友,当兄弟,可以,然而他的路实在是太宽,而他的步伐又实在是太大,不知每时每刻他都在追赶着什么,似乎很是急促的模样,丝毫没有停下脚步来的意思,同样也是这样的步伐,让他和其他人渐行渐远。
而云梦怎么都看不透的正是他。
不知为什么,言清辞的身上似乎是被什么神秘的气息给笼罩了,甚至就连他动手的时候也没人看到他是怎么斗法的,就这么过了这么多年,在大家都以为他只是虚有其表,实际上只是故弄玄虚的时候,这个人做了件惊世骇俗的事情。
他屠神了。
云梦知晓这件事的时候差点一口水呛死自己,实际上不仅仅是他,大部分人都是这样的反应。
这人是怎么做到的??
为什么他能做到这样的事情??!
他到底是谁?!
——原本云梦以为,这样的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有一个就够了,然而很快,这个世界上就出现了第二个人。
玉髓天君。
就如同玉碎那时候一般,这个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从哪儿冒出来的,身上也带着让人匪夷所思的空间法则,同样也让人不知道该如何下手调查才好。
他从哪儿来?他的师承?他是谁?
言清辞带来的谜团同样也延续到了玉髓的身上,这实在是让他们这些人觉得很是吃不消。
杜若倒是不知道,只是去拉个人而已,这两个人心中就已经转过了这么多的弯弯绕绕,如果知道的话估计也只是感叹一句:“智者多虑。”实际上他在将玉碟收起来之后,轻叹了一声回头看去。
那边夏三娘疯狂的波动在越来越强盛,仿佛是要刺破苍穹一般,然而杜若知道盛极必衰,如果夏三娘挺过了这一波,那么就不会有任何的问题,可要是她没挺过,这一波绝对还是重蹈覆辙。
而她会如何呢?
夏三娘此时此刻在喘息。
她感受到了久违的酣畅淋漓。
对面的两个人,一个掌握着和她一般的杀戮法则,另外一个则是辅助类的迷惑法则,她在这里面对他们俩的时候感受到了久违的压力和兴奋。
并不是说平时和云梦打就没有压力,但毕竟云梦是自己人,怎么都不可能是生死斗法,而且她和云梦在修为和能力之间的差距已经不是简单就能弥补的了。
——虽然说,这次她依旧不占上风,然而每一次挥舞着刀的时候,她都十分兴奋,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在颤抖。
因为杀戮而兴奋地颤抖。
虽然自己是刀,是近战武器,而对面则是巨大镰刀,是中远程的武器,不过对她来说实际上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没错,没有任何的区别。
她每一次挥刀的时候都带着凌厉的法则之力,而对面的赖茅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大乘中期,可是在挥舞着自己镰刀的时候显得并不是那么流畅,夏三娘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
让一个棋盘学会剐人?这也太强人所难了。
就算是形状变了,甚至连自己所带法则都改变,然而他们俩的本体还是一块棋盘而已。
夏三娘正是因为清楚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大肆摆出要和对方决一死战的模样,不过她也不是就这么盲目行动,实际上她是知道周围有一个人在的。
至少那个人很快就会赶过来。
她知道自己的确是忘了什么事情的,尤其是再度面对这两个人的时候,这种感觉就尤其强烈。
自己是不是真的忘了什么?
可是……那是什么?
她没想明白,所以决定按照自己的直觉继续和面前的这两个人拼命,就算她知道自己绝对不敌,同样也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在给大家添麻烦。
然而她总觉得这是一件十分重要的大事儿,重要到甚至可以让她拿自己的生命来赌。
——很快,她就知道了是什么。
此时此刻,她已经是提起了最后一口气。
杀戮法则和杀戮法则的对轰每一次都带着极大的破坏力和伤害力,她在和对面来一场又一场的硬碰硬的时候,同样也伤害到了自己,然而她并不觉得疼痛,甚至连自己的本体都在嘶鸣着,三娘抚摸着自己的刀身,脸上难得露出了温柔的笑。
“下次就是四娘了,希望她能待你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