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宫莹莹一下哭了起来,江锦凤一下也急了。
“莹莹你别哭,那些臭男人让他们去死好,别哭,别哭,不值为他们哭哦…”
江锦凤的劝解反而没让宫莹莹停下反而更加哭的厉害了,直接抱着江锦凤大哭道:“你怎么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啊,呜…呜…别人一辈子遇不到的悲惨事,全让我遇到到了,呜…呜…结婚居然新郎跑了,找个男人还是骗着我玩的,呜…呜…我还是个私生女,有个恶毒的姐姐…呜…呜…哇…”
“莹莹,你听我说,这些都不是你的错,全是他们的错,都是那些臭男人的错,我们为什么要为他们伤心啊,反而我们要好好的活着,滋润无比的活着,让那些想你不好过的看看,气起他们…莹莹咱们不哭,你还有我,还有阿姨,还有对你好人……”
对我还有你们,不能为他们伤心,我要好好活着。锦凤的话让宫莹莹正奋过来。抽噎着,可怜但坚强,倔强。
“来,锦凤,陪我去好好洗涑一下,我还要从新打扮一遍!”脸上还带着泪水却微笑的对着江锦凤说道。
莹莹的这一翻举动弄得江锦凤一愣,呆呆的跟着她去
洗漱。那一刻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莹莹,你真吸引人!
宫莹莹有江锦凤陪着,心情虽然好了许多,但是心灵上的伤痛却是难以愈来合的,她是一个私生女的事实永远也改变不了,宫心梦那一个耳光至今在她的脑海中盘旋,挥之不去,她无法不去想。
泪水从眼中滑落,宫莹莹的心犹如被刀子割一样,她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流血,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令她无法自拔。
夜深了,一袭如水的月光照射进来,洒在室内,如披了一匹锦华流锻,显得似假如幻,窗外月影风动,摇落一地月光,旁边的锦凤已经入睡,酣睡的她面带微笑,月光落在她的脸上,如同云端仙子。
宫莹莹辗转反侧,难以成眠,索性坐起,拥着厚重的被子,蜷缩在床头,望着一室冷冷的流光,黯然泣下,都说望月思人,她现在是望月生恨了,泪光中她仿佛看到母亲一辈子都无法挺直腰板做人哀伤面容,又仿佛看见宫心梦那轻蔑嘲弄的笑容,紧接着是父亲嫌弃她们母女的那张永远黑着的脸面!
她不禁恨起自己来,这一切她没有选择的权利,她能恨谁,母亲本就
是一个可怜人了,父亲嫌她丢脸,“姐姐”嫌她污了宫家门面,她是一个多余的,她只能恨自己,恨自己没有能耐,恨自己连个男人都拴不住,枉费了大好青春,看来自己是个多余的,这个世上本不该有自己。
泪光朦胧中她想起了自己的姥姥,那个出生于穷苦时代,裹着小脚,一到冬日,脚就要生痛的慈祥的女人,小时候,母亲为了生活,自己在她的身边是个累赘,只有把她丢给自己的姥姥,记忆里,姥姥永远是那么慈祥、那么温柔,从来没有嫌弃过她,把她当作掌中宝、心头肉。
她记得那年冬天,特别的寒冷,下了两天两夜的雪还没有停的样子,家里的煤没有了,屋子里冷得像个冰窖,而母亲又远在几千米的城市,根本无暇顾及她们,当时冻得她直哭,感觉刚掉下的泪珠都瞬间成冰。
姥姥心疼的也直掉泪,给她灌好了热水袋,让她抱着躺在被窝中,然后用她那瘦弱但是坚强的臂膀拉着车去了二十里开外的镇上,那时天还未亮,鹅毛大雪簌簌而下,世界笼罩在一片白茫茫之中,她无法想像那是怎么的一个历程!
直到夜半时
分,姥姥才拉回了一车煤,她记得当时姥姥一进房门时,头发都结冰了,眉毛上、连睫毛上,都是一层厚厚的冰晶,但是姥姥却面带微笑,连歇也没歇,将炉火烧旺,她永远记得火光中姥姥那张绽开了笑容的脸,那是她认为最圣洁、最伟大的一张脸!
她当时太小了,根本没有体会到姥姥的艰辛,现在回想起来,二十里的路程,大雪纷飞的天气,一个老太太在风雪中行走都很困难,更何况拉着一车煤呢,她不知道姥姥在路上经历了什么样的困难,她也不知道姥姥看似柔弱的肩膀承受了多少的苦难,她只知道这是爱,这是姥姥对自己深深的爱!
长大后,她多次问起姥姥当时的情况,姥姥总是一个微笑带过,慈爱的抚着她的长发,念叨着过去的事还提他作什么,你只要生活的幸福、快乐就是姥姥最大的心愿。
泪光闪烁,她不禁想那个小脚的姥姥了,她在心里默默地想:姥姥是不是在月光下也想着她,姥姥晚上爱失眠,那时她总说失眠是因为有人在想着她,所以,姥姥,你是不是也没有睡着,在这月华如水的夜晚想着莹莹呢?
姥姥
都八十多岁了,宫莹莹多次让她来跟自己住,可她就是不肯,她说她热爱农村的那片土地,热爱那的一草一木,就连那上了年月的针线笸箩都是她的爱物,不舍得扔掉。
朦胧中,宫莹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小时候成长的山村,姥姥立在村口等着她,花白的头发被风吹起,饱含着爱意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