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君陶急忙道:“不是,新买的,你不是一直喜欢翡翠,这是京城最出名的翠玉轩,新设计的款式,还有冬季皮草,夏天丝绸,我记得有次喝醉酒,把你的睡衣撕烂了,只当赔给你。”
“哈…你给我买东西?”裴音指着自己鼻子:“你是不是送错对象?你应该送给儿子娘,而不是我。”
“你不就是我干儿子的娘。”
纪君陶冲口而出:“别再提她,根本就没怀孕。”
“什么……”裴音心中怀疑过,却没想到纪君陶提了出来。
“我带她去医院检查,不去,找了私家医院生产,平日没看到她例行产检。”
该吃凉的吃凉的,该吃辣的吃辣的,什么兔肉鹅肉狗肉,忌口的食品,没见少吃一口,这不是孕妇应该注意的事项?想骗我,哼……”
“是真的假不了,足月后,能不能生出宝宝,不就知道了。”
裴音懒得听他捕风捉影:“这些东西,你收回吧!”
“离婚时,答应你的事都没办到,这些就当补偿,另外,上次说的事,你有没有考虑好?”纪君陶一只胳膊撑在门框上,低头问她。
“啥?”她后退半步,吞咽口水。
“把你儿子
户口落在我名下。”纪君陶一本正经。
裴音忍不住想笑:“你之前恨他恨得要命,几迟三番逼我打胎,现在又想认他,纪君陶,你把出尔反尔演绎得淋漓尽致!”
纪君陶一窒,难道他们的关系,就只能渐行渐远?
裴音收拾完东西,把他新购入的那些,全部挑出来,扔到一边。
“你就这么对待我的心意?”
纪君陶有点怨怼:“好歹都是认真挑选过,符合你气质的。”
“我不需要,你让开!”
裴音去推他挡在门口的身子。
“你…真的对我一点留恋都没有了吗?”纪君陶终于问出这句话。
裴音吸了口气:“纪总,你搞清楚,我们现在是什么立场。或者我给你一巴掌,再说对不起,你就会不在意?”
纪君陶在心里说,我会不在意,只要能把你那些破事都解释清楚。
可他问不出口。
只能眼睁睁看裴音从他胳膊下面钻过去,像只小狐狸。
“怀着孕,还挺灵活。”他只能说这些无关紧要的笑话。
他就算是……被拒绝了。
裴音笑也没笑,只当冷笑话。
“这些东西你可以不要,但是这个,拿着。”
纪君陶从那堆首饰里,
挑出了季家的玉佩。
裴音看着玉佩,又想起了爷爷。
爷爷留给她的东西不多,这只玉佩,是纪家的命令符,又是爷爷留给她的唯一念想。
裴音伸出手,想去接玉佩。
纪君陶往回一带:“你得答应我的要求。”
“幼不幼稚啊?”裴音转身就走:“你留给苏婉茹或是纪君蓉吧,她们梦寐以求。”
纪君陶抢先一步,把她摁在当地,将玉佩带到她脖子上:“我偏不给,就给你。”
裴音叹气:“你真心愿意给?”
“愿意。”纪君陶说完,感觉身心轻松。
从前他提防着裴音篡夺纪家财产。
可现在,他特别放心。
裴音的为人,经过这些事,他重新认知了。
“有个问题,能如实回答吗?”
裴音摸着胸口的玉佩,转过身,直视着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像是蒙了一层阴翳,经年不见阳光的雾霾。
看到他这份表情,裴音就知道,根本问不出。
“尽量回答。”
纪君陶语气有些冷淡,裴音知道,他又竖起防备。
眼前的这个男人,和刚才殷勤要她收珠宝的人,判若两人。
两幅面孔,到底哪一副才是真的。
总戴着面具,不累吗?
“我想知道,江灵灵的手机,到底删了什么文件?”
如果他坦诚以对,裴音愿意试着重新去了解他。
她突然发现,这么多年来,她爱的是想象中的男人。
面前的人,深不可测。
“都是琐事,她和苏婉茹涉及车祸的事,还有苏婉茹怂恿她,去找你麻烦,你想报复她吗?”
裴音自然明白纪君陶的弦外之音。
苏婉茹就是那德性,这种事儿不必着拎出来故意说。
裴音在他的脸上,看了半晌,半信半疑地笑了:“那就这样。”
楼下有佣人在喊:“太太先生开饭了。”
这是她们从前的叫法,一直就没改过来
裴音高声喊道:“叫我裴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