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音转回身子,上下的打量着苏婉茹:“你以什么立场向我问话,是纪氏未来的老板娘,还是纪君陶的合伙人?”
这句话,一时间将苏婉茹问愣了。
她转回头,对着小洁嚷嚷:“你这助理怎么当的?有外人来,也不把她撵出去。”
小洁委屈地说:“苏小姐,她不是外人,她是分公司的裴总。”
苏婉茹冷笑:“阿猫阿狗,也能管理公司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她已经和纪君陶离婚了,他是纪太太时,阿纪就不允许她来办公室,怕的就是她盗窃文件,胳膊肘往外拐,你不懂吗?”
裴音的眸子越来越冷,自己父亲在苏家大门口出车祸,她还没和苏家人算账呢。
苏婉茹还敢来挑衅,真当她是病猫。
“你没看过纪爷爷留下的遗嘱吧?纪氏公司一半归我,他也没收回这块玉牌,我依然有权利指挥纪氏。”
裴音气场全开,瞬间两米八,连小洁都觉得,她这瞬间,比起纪君陶更像个管事人。
只是她平常笑眯眯,让人没法防备。
苏婉茹一愣,旋即又笑了:“好好好,那就好好管理你的药业公司吧,我等着瞧好呢。”
她嘴角微抿
,一副瞧好戏的样子。
她如此轻易就服软,真是意料之外。
看她眼睛里泄漏出来的邪光,裴音就知道没安好心。
这背后还不知有什么猫腻,她得加倍小心。
懒得和她在斡旋,裴音温柔地对小洁说:“下次再一起吃饭吧,你帮我订快餐,送到办公室。”
小洁忙不迭点头,恭敬地送走裴音。
裴音刚到办公室,司伟伟便迎了上来:“裴总,有个叫吕心兰的女人,一直在等,劝也不走。”
裴音叹气,该来的总要面对。
她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吕阿姨,我还没吃饭呢,我们出去找个地方,边吃边聊可好?”
吕心兰忙点头,掩饰住眼中的激动:“一切都听你的。”
那份殷勤的语调,令裴音心头直颤。
楼下有一间西餐店,裴音胡乱点了一套西餐,用叉子划着牛排。
吕心兰很有耐心,坐下之后,便一直看着裴音。
裴音将刀叉划得盘子哗啦啦响,吕心兰毫不在意。
她泄愤似地将牛肉大泄八块,狠狠地塞到嘴里。
一抬眼,撞见吕心兰温柔到想把人吞进肚子里的眼光,还是令她吃不消。
嘴里的牛排立即变了味,如同嚼蜡
。
裴音装作无所谓,喝一口红酒,吃一口牛排,慢悠悠地填饱肚子后,拿起手帕擦嘴。
“吕阿姨,我脸上可有什么东西?让您一直盯着不停看。”
裴音心里觉得奇怪,当初见到吕心兰时,她一直绷着脸,努力维持冰山人设,这会子是怎么回事?
那急于接近的窘迫,和丢失了的社交风度,令她直想逃避。
吕心兰的嘴唇哆嗦着,手慢慢伸到桌上,向裴音靠拢。
裴音若无其事地撤回手:“吕阿姨,如果没什么说的,我吃饱了,您请便。”
“你先别走。”
吕心兰终于开口,声音好像放在火炉上反复烧烤,又吹了蜂蜜,飘来一股馨香。
“你…你都知道了吧?维维和你说了吧?”
裴音叹口气:“我觉得,你们搞错了。”
“不会的。”
吕心兰的声音突然高亢:“比对了dna,都比对了,我找了20多年,终于有了眉目,怎么会错误呢?而且…也听说,你父亲没有生育能力,那么你…”
“我是私生子也说不定呢?”裴音脸色一沉,手里抓着餐巾纸,负气似的一条条撕开。
“我听说过这种事,孩子被拐卖,丢失了许多
年,生父母寻过去,他们产生逆反心理,不愿意相认。”
吕心兰努力地维持着平静,让激动的心情压下:“可是…血浓于水,骨肉亲情胜于一切,这是事实呀。”
“那你要我怎样?”
裴音抬起眼皮,似笑非笑:“迫不及待投入你的怀里,重新享受丢失了20年的亲情?你了解我吗?你知道我这20年是怎么度过的吗?”
“我了解。”吕心兰慌乱地说。
她头发有一缕掉落下来,失去了一项引以为傲的冷静:“养母对你很好,把你教导的不错,后来你到了纪家,老爷子也对你非常好,只是你的婚姻…”
“调查的很清楚呀。”裴音冷冷地说:“我的婚姻已经结束了,现在也很好,肚子里的小宝宝健康,这一切你都看到了…”
吕心兰的目光向下转移,落在了裴音肚子上。
“一个人抚养孩子,很辛苦吧?你现在还要执掌纪家的那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