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音在门口轻轻地叫了声:“吕颂维,是你回来了吗,你在干嘛?”
没人回答她,屋子里传出一声类似受伤野兽的呻吟,裴音听着熟悉,是他的声音。
她快步进入,看到吕颂维躺在床上,半个身子落在地板边,血正在滴滴答答地流。
“你这是怎么了?”裴音说着,四处寻找医药箱,帮他包扎。
“小音音,还是你心疼我。”吕颂维脸色铁青,但还不忘记开她玩笑。
他抬起手,似乎想摸摸裴音的脸,手腕上的白骨骷髅,也被染得血红一片。
“嫌死的不够快吗?别动,我看看有没有伤到动脉。”
裴音皱着眉,闻到血腥味,肚子里的宝宝动得更厉害。
“宝宝乖 ,我帮叔叔包扎一下,否则他可能要嗝屁了。”裴音在心里低低地说,宝宝听话的不动了。
裴音迅速打来水,帮他清洗伤口,再用碘酒包扎。
过程中吕颂维安安静静像个大姑娘,只是眼睛亮晶晶,眸子里藏着笑意,似乎受伤的根本不是本尊。
“这倒是怎么了?像是刀伤,被谁砍了?”裴音好奇的问:“门也不关,不怕仇家追到这儿来,把你乱刀杀死,我隔壁住着具
尸体,吓死人。”
吕颂维嫌弃地皱了皱鼻子:“就是给你留的门,知道你是心软嘴硬的活菩萨,一定能救我于水火之中。”
“你快别贫了,血能少留点。”裴音清理好伤口,忧愁地看着他。
“没人照顾你,可怎么是好?”
“你快走,别管我了,青联帮内部出了叛徒,做了坏事,被我发现,就抄了我的家,再加上你那个好前夫,误认为我是害你的人,找了些人马围剿我,不然我哪能像丧家犬似的,在你面前丢人。”
吕颂维三言两语,简单把事情说了一遍。
“那你做没做坏事?”裴音试探地问。
吕颂维摇头:“正经商人。”他举起三根手指,像是发誓。
“把你留在这,我不放心,不然还是送你去医院吧!”
“不行。”吕颂维抓住裴音的胳膊:“那些人还在找我,只有这里暂时安全,你帮我联系一下老许,让他过来照顾我。
“不用我陪你?”裴音真诚之极,把他一个人放在这儿,还真不放心。
“我怕连累你,这一尸两命,到地狱我都还不起。”吕颂维把她往外赶:“一天三顿帮我做好,放到门口就可以了,别敲门,别
来找我,你前夫是不是在这儿?”
“嗯,家里出了点事,他这两天在这边,撵也撵不走。”
“你才舍不得,我知道你心里还有他,小心点,别让他知道我在这,我相信你。”
吕颂维眨着眼睛,他眼里的裴音有些模糊,一瞬间,把她看成了另一个人。
惹得他伤口更疼起来。
如此信任自己?裴音点头答应,心里打着主意。
她虽不放心,但还是听吕颂维的话,回到了房间。
纪君陶本来还在办公,可这次车祸,毕竟对他有影响,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一听到门声,便抬头,揉了揉眼睛:“什么时候了?”
“天都黑了。”裴音应了一声。
“你…什么时候回去?”裴音犹疑地问,如果他赖在这儿,真不好照顾隔壁那位大爷。
纪君陶脸色一沉:“怎么着?你心上人回来啦?”
见裴音不语,还真被他猜中了心思。
纪君陶冷哼一声:“橙子都喂我吃了,还想撵我出去是吧?我就不走了,家里多事之秋,你一个人住在这边不安全,我守着你,离婚了再搬出去。”
“离婚…离婚,要么快点离,把人天天晾在半空中,算什么事儿呢?
”裴音将包一扔,拿出小白,让她绕着腕子遛弯,希望借此吓走男人。
纪君陶拧眉注视着她:“你不欢迎我,那我就……偏留下。”
他抱着给她添堵的心思,坐在椅子上,岿然不动如山,似乎谁都不能让他挪动。
裴音无可奈何,那边苏婉茹追着屁股逼她离婚,这边男人死乞白赖不肯离开,她左右为难。
裴音在他身后,半晌才淡淡地说:“随你。”
“那就做饭去吧。”纪君陶低着头,还在看文件。
“吃什么?”裴音报了两个菜名,纪君陶回了一句:“你作主。”
没有什么情绪。
裴音随便弄了两道菜,纪君陶吃得津津有味。
她一直担心吕颂维,竖着耳朵听动静,后来听到旁边的屋子开门关门,估计是老许来了。
这才稍微放心。
纪君陶见她心不在焉,故意拿筷子抢她夹好的菜。
裴音叹口气,懒得和他争,他是伤员,想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