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省事些。”
刚刚嘀咕完,远处的天边一道惊雷划过,杏儿缩了缩脖子,忙乖乖地把安陵容扶好,小声道:“这鬼天气。”
“之前大半个月都是艳阳天,偏偏……”
话音未落。
二人走了几步,已是到了景仁宫的门前,前头一座华丽的轿辇,正是昌嫔的,她款款下了轿辇,扶住琼脂的手。
那一道惊雷,倒不曾把她惊了一惊,但她还是不免蹙眉,嘀咕道:“她一回来,这宫里天都变了呢。”
“啧!”
……
昌嫔说着,转身进了景仁宫,并未看见拐角处的安陵容。
她一回来。
昌嫔说的当然是甄嬛了。
果然呢,昌嫔心中,对甄嬛是抱着不满的。
缓缓步入景仁宫中,院中有宫女正在搬动着那些个盆栽,要赶在大雨落下来之前,收进廊下。
花开繁盛。
不过……
安陵容却觉得,比起她记忆里的那一次甄嬛回宫,这景仁宫里的花儿,到底还是残败了些。
这是自然的。
上一回甄嬛回宫,她自己都还是皇后身边的人呢,宫里又没有昌嫔这号一直压制着甄嬛的人物。
景仁宫春风得意,少了旁的花来和牡丹争宠,自然一枝独秀。
现在么……
瞧瞧走在前头的昌嫔,安陵容不免想,她的存在,倒也不全然是坏事。
殿内。
嫔妃们早已来得七七八八,而今日,是甄嬛回宫的第二日,甄嬛需要一大早来伺候皇后簪花自不必说。
殿内的嫔妃们三三两两凑在一起的,大多也都在议论甄嬛。
“听说永寿宫门口挂着的牌匾都还是皇上先前下旨重修永寿宫的时候,亲手写下的呢。皇上待熹妃娘娘可真好,叫人羡慕。”
芸答应小声嘀咕着。
偏巧,她站得离昌嫔近一些,昌嫔便听见了,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挑,显得有些不悦。
“哼。”
祺嫔就在芸答应身边,同样也是不满的,不屑道:“一个牌匾而已,你真是没见过好东西,连这个都羡慕!”
“……”
芸答应被挤兑,低了低头不敢再说话。
反倒是昌嫔来了兴致,看向祺嫔,问道:“本宫听说,祺嫔的父兄极力反对熹妃回宫一事,屡屡上奏劝谏皇上。”
“可惜,皇上都没搭理。祺嫔,是不是有这么一件事?”
祺嫔正满心不高兴呢,一听昌嫔摆着架子问她问题,回头就敷衍道:“我在后宫,怎么知道前朝的事情?”
“难不成,昌嫔这样关心前朝动静么?殊不知后宫不得干政!”
祺嫔难得伶牙俐齿一回。
昌嫔给气得笑了,淡淡道:“本宫何时干政了?祺嫔莫要张嘴乱说。不过是你的家人蹦跶得太厉害,事情闹得太大了。”
“这都传到后宫里来了,本宫才晓得的罢了。”
蹦跶。
这个词用得精妙。
简直就是在说,祺嫔的家人,可跟个跳梁小丑似的,对于甄嬛要回宫的事儿,实在是“急了”呢。
“你!”
祺嫔气得脸都红了。
偏偏昌嫔故作姿态还要气祺嫔,也不再搭理祺嫔了,反倒是转头,一招祸水东引,问安陵容道:“柔妃这阵子不怎么出门。”
“也不晓得,可曾听说这件事?”
她这阵子不怎么出门?
昌嫔这是把她“禁足”的事情委婉表达了出来呢,安陵容一副没听懂的样子,只是深深看着祺嫔。
“有所耳闻。”
安陵容莞尔,对着祺嫔道:“熹妃回宫,到底是在宫外为大清祈福三年,期满回宫的,皇上都这么说了,瓜尔佳氏一族的人却还要胡乱说话。”
“倒是叫人不免揣测,祺嫔家里人到底是不懂事,还是故意要败坏皇上的名声呢?”
“祺嫔,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这个道理怎么都不明白呢?得空,还是要劝劝家里人才好。”
“皇上是天子,怎能忤逆他呢?”
这个道理,安陵容很早之前就明白了。
皇上都在一心一意为甄嬛遮掩,偏偏还有蠢货想要去撕开这“遮羞布”,不是摆明了让皇上不痛快?
皇上不痛快,那使得皇上不痛快的人,也只能跟着不痛快了呀。
祺嫔愚蠢,当真是从头到尾都是如此。
……
一下子,祺嫔受了安陵容和昌嫔的两面夹击,脑子转不过来,根本没办法领会安陵容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只是一跺脚,眼眶红红的,满脸都写着委屈,右眼的眼角还带着一丝丝泪水,娇声道:“还轮不到你来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