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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温实初要来了,秘密有了要暴露的风险,那该怎么办呢?
当然是加大药量,一不做二不休了。
时值傍晚。
钱太医照例过来请脉,他倒是能静得下性子,分明安陵容都对外漏了消息,说是温实初要来圆明园给安陵容看诊了,钱太医仍是温和从容的给她诊脉。
“娘娘病情有所好转,但仍需稳固住。微臣今日会稍稍调整一下娘娘喝的药,还请娘娘按时服用。”
安陵容歪在床榻上,轻轻应了一声,就让杏儿出去给钱太医帮忙。
钱太医仍是坚持着亲力亲为,格外勤勉,配完药方以后,就到了廊下,守着药炉亲自给安陵容煎药。
半个时辰后,药好了,安陵容嫌烫不肯喝,这回钱太医却有些不肯走了,像是不放心似的,想瞧着安陵容。
“额娘……”
偏巧这时候,瑾妤过来了。
瑾妤端着一只大大的攒盒,里头是蜜饯和糕饼,显然是要来陪着安陵容喝药的。
“瑾妤。”
安陵容唤了她一声,小小的家伙甜甜地笑着,极快地跑了过来,跟没瞧见一边候着的钱太医似的,一下子就撞了上去。
“哎呀——”
攒盒全撒了。
点心沫儿,还有那黏糊糊的蜜饯弄了钱太医一身,钱太医一下子狼狈得很,瑾妤也给吓了一跳,缩了缩脖子,看着钱太医。
“抱歉……”
瑾妤乖巧地想要作揖,钱太医忙道:“公主不必如此多礼,是微臣自己不好,站在这儿挡住公主的路了。”
“哦。”
瑾妤有些懵懵懂懂的,但看着钱太医这个样子,又扯了扯钱太医的衣裳,说道:“脏了,去换吧。”
钱太医无法,只能回头看一眼安陵容,叮嘱道:“良药苦口,娘娘记得早些喝了,不好耽搁。”
“嗯。”
安陵容答应着,端起药碗作势要喝,甚至还动了动喉咙,装出已经在吞咽了,来迷惑钱太医。
好歹把钱太医送走了,安陵容立时把药倒在一旁的月季花盆里,又去看瑾妤。
瑾妤正可惜地看着地上掉了一地的蜜饯干果饼干呢,唉声叹气的。
“这孩子。”
安陵容知道她是专程过来“救急”的,宠溺地摸了摸瑾妤的脑袋,柔声道:“真是愈发鬼精灵的了。”
“可不是。”
杏儿一听,格外骄傲,笑着就道:“上回皇上来的时候,皇上想喂娘娘喝药,也是公主过来把皇上拉走的呢。”
“咱们公主真聪明!”
杏儿好想亲亲瑾妤呀!
嗯,就是现在人太多了,她亲瑾妤也实在是不合规矩,还是等到晚上没人了,她陪瑾妤睡觉的时候再偷偷亲好了!
反正,娘娘也是知道的,公主也并不抗拒!
嘿嘿,公主真好。
安陵容还在心中思忖,这时屋门忽然被人推开了,那人来得颇有些令人始料不及,屋内的人全都收敛神色,往门口看了过去。
“奴婢,奴婢失礼了。”
小蝶站在门口。
她怀里原本是抱着一盆月季花的,因着进屋的时候察觉自己太过于莽撞,一时之间跪了下来,花也放到了一旁。
瞧见她,安陵容蹙了蹙眉,但并未发火,只是问道:“怎么忽然抱着一盆月季花过来?”
小蝶跪在地上,低着头,解释道:“今日帮娘娘擦桌子的时候,发现床边的月季花开得不好。”
“方才花房的人过来整理清凉殿中的盆栽,奴婢瞧见他们搬来的这一盆月季花格外稀罕好看,就想着拿过来给娘娘。”
“奴婢是看见钱太医走了,想着娘娘这里或许不忙了才进来的,并不是有心打扰娘娘和杏儿姐姐说话的。”
小蝶远远地站在门口。
安陵容看不见她的神情,但记起水苏对她说的,小蝶胆子很小,想起先前说那些话的时候,小蝶声音都是在发抖,安陵容默默叹了口气。
这性子,胆小又敏感,倒像是从前的她自己。
安陵容心中略动了几分恻隐之心,不过一看床边上摆着的那一盆月季……
月季本是四季能开的花儿,也好养,放在屋中,偶尔给些光照再浇些水是能够养活的,她床头这一盆,往日里杏儿也给养得极好。
就是近日她接连往里头倒了好几次钱太医开的汤药。
那汤药果然毒性很大,这月季花都枯萎了,原本青葱翠绿的枝丫也开始慢慢变黑。
是她疏忽了。
安陵容看着门口的小蝶,忽然笑道:“真是难为你这样细心了。既然你带了花过来,就拿来替换掉吧。”
“是。”
小蝶小心翼翼应了,抱起一旁放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