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那起子人,欺负靳娘是新来的,又得我的信赖,竟偷偷在她的食物里头加了不少的盐,真真是作死!”
哺乳的妇人,是吃不得太多的盐的,不然会导致乳汁不足,靳娘被人坑害,弄得胧月饿着了。
故此,敬妃才生了那么大的气,令底下的人严查此事,把那些人抓出来,通通都要赶出宫去!
“有的有的。”
安陵容闻言,忙道:“瑾妤虽然两岁多了,但偶尔还是会吃一些,倒不曾完全断奶。我这就让杏儿回去,将乳母叫过来,以解敬妃姐姐的燃眉之急。”
一听这个,敬妃神色稍稍缓和,一边哄着怀里的胧月,一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道:“多谢你了,陵容。”
“无事。”
安陵容摇摇头,不多时乳母来了,胧月那儿吃了乳汁,渐渐也停止了哭闹,在敬妃怀里睡着了。
敬妃瞅了胧月许久,直到胧月呼吸渐渐均匀,脸上不再是先前因哭泣而通红的一片,才吩咐靳娘,带着胧月去休息。
“真是让你们见笑了。”
敬妃到这时,才露出个无奈的笑来,说道:“我是不曾有过孩子的人,莞嫔将胧月交给我,我真是忙都忙不过来。”
“哪里的话。”
安陵容深知敬妃是真心疼爱胧月的,就道:“也是我疏忽了,该多和敬妃姐姐你说一些养育孩子的事情的。”
安陵容细细说了起来。
都是她以前带瑾妤时的一些心得,孩子拉了尿了饿了,那都是要哭的,有时候也不能一直纵着摇晃着孩子来哄,不然依赖上了,你不抱着他晃了,他也会一直哭。
这是门学问。
直到安陵容说得有些口干舌燥了,敬妃那儿还细细听着呢。
良久,外头含珠回来,说是那些人已经被打发走了,敬妃才回过神来,对安陵容道:“真是辛苦你费这样多的口舌与我说了。”
“含珠,去为柔嫔添些茶水吧。”
“是。”
含珠应了,又去忙活,敬妃看一眼外头,忽然道:“说来,咱们有孩子的三个人,近来那是忙得焦头烂额。”
“倒是昌嫔那儿,有孕快七个月了,皇上每日都去看她呢。连新进宫,才册封了贵人的贞贵人,皇上都疏忽了些。”
今年十月,也就是甄嬛离宫那几日,去年推迟了该选秀入宫的那一批秀女,这回终于是进了宫。
因着皇上先前挑了一位功臣之女祺贵人,还有后来入宫的昌嫔,皇上原是没打算选秀的。
还是宫里接连出事,昌嫔怀着身子伺候也不方便,皇上这才选了常在伊拉里氏,还有答应康氏入宫。
这两个人,对安陵容而言,也是老熟人了。
想当初她的嗓子坏了,便是她们两个带着符纸来延禧宫里闹事,弄得鸡犬不宁的,而那时,她们一个已经是贞嫔,另一个则是康常在了。
伊拉里氏出身虽不显赫,只是小门小户,但到底是满军旗,加之长得不错,短短三年,她也成了一宫主位。
她得宠,由此可见一斑。
更何况,这会儿还是她初初入宫的时候呢。
可惜的就是,贞嫔并不算十分聪明,早在甄嬛回宫之前,她就已经被安陵容斗得几乎失宠了。
不然。
她也不会一找到机会,就上赶着来延禧宫落井下石。
想到过往,安陵容只是冷冷一笑。
“昌嫔出身高贵,有孕后难免痴缠皇上一些,贞贵人再得皇上喜欢,在这件事上,自然也是要让步的。”
她实在是不屑贞贵人这样的人。
一旁,沈眉庄总觉得安陵容这话里藏着一些别样的情绪,但思来想去不解其意,还是道:“无论如何,皇上这样凉薄。”
“真是只见新人笑,哪听旧人哭啊。也不晓得,嬛儿在甘露寺过得好不好,她连月子都没坐完就……”
聊起甄嬛,在场三人脸上渐渐又没了笑容,到底经此一事,她们心里总归是有个疤痕在的。
腊月末,除夕这日,宫里又要举行一年一度的除夕宫宴了。
一大早,安陵容起身洗漱,打点妥当后,便前往养心殿的偏殿。
未到地方,安陵容尚在门外,正好就听见了贞贵人搬弄是非的声音。
“昌嫔娘娘这肚子尖尖,瞧着怀着的就是一位阿哥呢,娘娘真是好福气!嫔妾听说,皇上这些日子又在命人修缮承乾宫了呢。”
“说不准呀,就是要让娘娘搬进去住,以承天恩的呢!”
贞贵人言笑晏晏,都恨不得贴上去当一只狗腿子了。
她的身侧,康答应听了,也是跟着附和,道:“是呀!这宫里,要说能住进承乾宫的,也唯有昌嫔娘娘您了。”
“不像有些人,本来是有机会的,可惜差一口气,差些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