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贼啊,快抓贼啊——”
绿柳气得跳脚大喊,希望得到路人的帮助。
失窃的银子不多,不到十两,但是光天化日之下被偷走,绿柳实在忍不下这口气。
只是路人对这种事早已司空见惯,任凭绿柳大声呼喊也没人站出来帮忙。
“别去。”
沈窈拦住想要追上去的绿柳:“万一这贼有同伙,你这样赤手空拳冲上去很危险”
绿柳气得不行:“难道就这样白白便宜他?”
沈窈刚要说话,一道敞亮的男声传来:“是你们丢了银子?”
主仆俩循声看去,就见一个身着京卫司银甲服的年轻男子走过来,一手举着一个粉色荷包,一手揪着一个矮小个儿。
这矮小个儿正是偷走绿柳荷包的小贼。
男子身后,还跟着好几个同穿银甲服的人,显然都是京卫司的。
“是我的是我的!”
绿柳喜出望外,跑到年轻男子面前道谢:
“多谢这位大人,若不是您及时出手,这银子就找不回来了!”
说罢,她接过荷包,从里面掏出三两碎银:
“大热天的大人们巡街辛苦,这些你们拿去买几只西瓜解暑。”
男子却没有接,目光越过绿柳直直盯着沈窈。
这种带有侵略性的目光,无疑是冒犯。
沈窈心有不悦,耐着性子走上前:
“这是我们主仆的一点心意,大人收下吧。”
绿柳察觉到不对,上前一步挡在沈窈面前,警惕地瞪着男子。
男子不仅没有收敛,目光愈发放肆地在沈窈脸上流连:
“这位小姐,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此言一出,身后响起一阵哄笑,几个银甲卫对沈窈挤眉弄眼。
锋哥眼高于顶,迎春楼的花红姑娘都入不得他的眼。
没想到今日竟然主动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女人搭话。
不过这娘们长得确实不赖,难怪锋哥会把持不住。
沈窈眉心微蹙,没有理会口出无状的冷锋,对绿柳说道:
“既然谢过,我们也该走了。”
“是!”
绿柳也不敢待下去,把三两碎银往冷锋怀里一塞,就匆匆扶着沈窈上马车。
沈窈背对着冷锋,却依然感觉到锋芒在背。
她没有回头,直接进入马车。
接着绿柳也上来了,飞快拉下车帘,将马车遮的严严实实。
直到马车消失在街头,冷锋才收回目光,玩世不恭的眉眼间染上几分神思。
一个银甲卫凑上来,嬉笑着问道:
“老大,你不会真见过这娘们吧?人家好像不记得你!”
冷锋点点头:“确实觉得眼熟,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说话间,他再次抬头看向马车离开的方向,那张清艳脱俗的脸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嘿嘿,想不起来没关系,哥几个跟上去,保证把她的家世来历打听的明明白白!”
几个银甲卫开始起哄,当真要拔腿跟上沈府的马车。
“不行!”
冷锋拦住几个不着调的手下,将手里小贼丢过去:
“丁六带这小子去京兆府,剩下的人继续巡街,谁敢偷懒老子让谁裸身在日头下榨油。”
几个银甲卫顿时鸟作兽散,一个个比兔子跑的还快。
冷锋嗤笑:“治不了你们几个臭小子,这个老大老子就白当了!”
说罢,他忍不住又看向马车离开的方向。
这女子是谁?
怎么就想不起来呢?
马车上,绿柳忍不住吐槽:
“小姐,那个人看起来人模狗样,没想到是个登徒子,以后再遇到他,咱们得躲远点。”
“京城这么大,不会遇到的。”
沈窈并没有把刚才的一幕放在心上,路过街边的烤鸡铺子,她让绿柳下车买一只,带回去给宁瑶吃。
绿柳有些吃味:“小姐对宁姑娘太好了!”
沈窈失笑:“我对你不好?这些坚果谁给你买的?”
绿柳挠头嘿嘿:“小姐对奴婢也很好。”
沈窈无奈摇头,催促她快去买。
刚踏进府门,就有小丫鬟迎上来:
“二小姐,舅老爷一家到了,正在正堂等您。”
舅舅一家到了?
沈窈又惊又喜,还有几分无措。
三岁时父亲高中,娘亲带着她随父亲来到京城,却想不起三岁前在南山县的一切。
只是她隐隐记得奶娘说过,舅舅特别疼爱她,但凡有好东西总少不了她的。
奶娘没有提过娘亲与舅舅之间的龃龉,她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