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冯威走进孤儿院房间,鹿小路才算是真正见识到这里有多艰苦。
一小半的孩子躺在床上无法走路,生活需要人面面俱到地照顾,剩下的大部分孩子虽然能动,但都有各方面的缺陷。
仅仅是一个早晨,照顾无法自理的孩子们就用去了两个小时,这还是在有老师帮忙的情况下。
等他们好不容易吃完饭,冯威又要给孩子们上制定好的课。
手语似乎是这里的必修课,每一个孩子都会,盲文在这里也是一门必修课,需要与不需要的孩子都要学,看着孩子们坐在教室认真听讲的模样,鹿小路心里有很多触动。
“我的小媳妇呢,什么时候跟小爷回家啊?”
孤儿院的大门猛地被踹开,一辆摩托车呼啸着驶进孤儿院。
摩托车毫不顾忌地在孤儿院操场上转了两圈,将好好的草地压出车轴痕迹,才终于在门口停下。
一个染着黄发、连头盔都没戴的男子吊儿郎当地靠在车上,脚边是鹿小路她们打扫用的水桶。
他似乎是嫌脏,一脚将水桶踹翻,污水洒得到处都是,他又嫌弃地皱起眉,生怕那污水碰到他新买的皮靴。
“说过多少次了,你们这种劣质垃圾收容站再怎么打扫也是脏,就别白费那个力气,再累到我小媳妇怎么办?”
“小垃圾们,赶紧把我小媳妇叫过来,不然别怪我砸了你们这破地方。”
门外,又是一阵轰鸣声,几个同样骑着摩托车、染着红黄蓝绿发色的混混进到了孤儿院。
他们一进来,就到处晃悠着,踩脏了时隙渊好不容易才擦干净的地面。
孩子们躲在教室里,每一张小脸上都是明显的害怕,但他们似乎早就习惯这种情况,并没有乱跑乱叫,只安静地待着。
冯威脸色难看,先是看了鹿小路和小逝一眼,见她们已经将口罩戴上,他眨了眨眼。
门口,忽然响起低沉的男声,冰凉刺骨,带着让人畏惧的寒意,“你把我刚擦好的地弄脏了。”
“呦吼?”
混混们脚步一顿,不屑地对着时隙渊说:“这破地方还来新人了?有手有脚的你干什么不好,非要和这群垃圾混在一起?”
说完,混混直接不对。
站在对面的时隙渊戴着口罩和鸭舌帽,整张脸上只露出一双眼睛,可就是那双眼睛里的寒意让他身体下意识发抖。
高大挺拔的男人站在门口,黑色工装裤上沾染了些许灰尘,却依旧掩不住男人身上的贵气。
即使他们连时隙渊的五官都看不清楚,却从心里害怕着。
“你……你想怎么样?”混混们下意识后退两步,聚在一起的人多了,他们又多了些胆量,恢复成趾高气扬的样子,“一个孤儿院的臭保洁,我弄脏你地板你再擦就是了,瞪我干什么?”
“怎么着,你还想让我给你赔不是?”
“擦干净。”时隙渊微微抬眸,冷冰冰地说:“现在擦干净,我还能原谅你。”
“哟,可把你厉害的,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你知道我大哥是谁吗?”混混向后退一步,将最开始进来的黄毛男人让出来。
他一脸炫耀地说:“我大哥可是李勇,我们前镇长的儿子,你一个保洁敢得罪我们勇哥?”
李勇得意挑眉,不屑地对时隙渊摆手,“我没时间和你计较,赶紧把我小媳妇叫出来,今天她要是不好好伺候我,我就砸了你们这家孤儿院。”
时隙渊垂眸,并没有一定要让混混把地擦干净,只不屑地说:“前镇长的儿子?你爹都不是镇长了,你还这么嚣张,还想砸了我们孤儿院,你就不怕被关起来?”
“呦吼,你是外地来的吧?”
李勇冷笑出声,“我爹是前镇长,可现任镇长是我爹的徒弟,我别说砸一家孤儿院,就是把你脑袋砸了,我也不会被关起来。”
“识相的就赶紧让开,别怪我真砸你脑袋!”
“哦,那你试试吧。”
时隙渊转身,将墙角的拖布拎出,直接扔在李勇身上,“就算你爹是现任镇长,这个地你都必须擦干净,现在就开始吧。”
半湿的拖布忽然被扔到自己身上,拖布头正好打在自己脸上,即使拖布被时隙渊洗得很干净,李勇还是觉得受到了侮辱。
他一边‘呸呸呸’地向外吐,一边指使手下小弟们去打时隙渊,“给我打死这个混账东西,我要让他知道什么叫一手遮天!”
混混们攥着拳头冲上前,时隙渊淡漠看着,丝毫不惧,眼角余光却忽然看到昊羿和福福匆匆赶来。
窗口,鹿小路也伸出了小脑袋对着他摆手。
时隙渊福至心灵,立刻向后退一步,将福福挡在自己身后,却将昊羿让了出去。
男人低沉的声音中没有任何惧意,却装出害怕样子说:“表哥,他们人多,保护我。”
昊羿愣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