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一本正经地发问，让晨晨一愣，烜羽唇角荡起笑容，“幺妹说的对，晨晨你这么爱哭，怕是眼睛有什么问题，不如今天去医院看看吧。”
“哥哥……姐姐……”
晨晨咬住唇，委屈的不停掉眼泪，来员工餐厅吃午餐的人很多，众人从他们身侧路过，虽假装什么也没看到，可眼底都写满八卦。
眼见路过的人差不多了，晨晨才说：“姐姐很讨厌我吗？我知道是我代替了你的位置，这莫家大小姐的称呼我也该还给你，可就算这样……你也不能让妈妈把奶奶送去养老院啊。”
路过的员工脚步一顿，像是听到了特别骇人的事一样，瞳孔不由放大。
晨晨又道：“爷爷早逝，奶奶从小养大爸爸，这些年一直都不容易，我小时候咱们家还没现在这么富裕，全是奶奶亲自带我。”
“现在家里的日子好不容易有了起色，奶奶才能享几年清福，可你一回来就蛊惑妈妈把奶奶送去养老院，你……你怎么能这样呢？”
晨晨又哭了起来，大滴大滴的泪水往下掉着，好似真的很伤心般。
鹿小路眨眨眼，扭头去看烜羽，烜羽俊脸此时已经寒成一片，身上带着惊人寒意。
有人躲在员工群里，声音不小不大地说：“贵族时代，孝道可是很重要的，怎么还有贵族敢把家里老人送去养老院啊？”
“养老院那是什么好地方吗，我爸妈都不去，贵族的老人却要被送去，真是一点孝心也没有。”
“咱们总裁一家不是那种不孝顺的人，他们家这些年口碑一直很好，怕是这个刚认回来的鹿小姐搞的事。”
窸窸窣窣的声音，夹杂着不善的目光，将鹿小路包围。
想象中的难堪并没有发生，甚至都不用鹿小路开口，烜羽已经将她挡在身后，两道脚步声也快速响起，刚开完会的风肆和昊羿一起出现，一左一右的护住鹿小路。
他们换上了正装，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让两人冷傲贵气。
昊羿是最傲娇的，也是脾气最火爆的，他直接冷哼出声，“早上在家闹了一通不够，现在又跑来公司闹，晨晨，你到底想干什么？”
晨晨无辜摇头，哭红了的眼睛中满是惧色，“表哥我……我只是心疼奶奶，不想让她这么大年纪还被赶去养老院，奶奶真的很不容易……再说，我也是怕莫家被人指责……”
昊羿不屑地笑，“怕莫家被世人指责？你要是真怕就不会把这些事说出来了，要是不说也没人会知道，可你偏偏选在人最多的员工餐厅说这些，你居心何在？”
“我……只是在这里遇见了哥哥姐姐，我没想过那么多……”晨晨往后退一步，腿踉跄了一下，众人注意力便集中在她缠着绷带的腿上。
有男员工比较有绅士风度，立刻说道：“领导们，要不先找个地方坐下来聊吧，这里人多，大小姐腿还伤着，恐怕不方便久站。”
晨晨立刻摇头，脸上的委屈更多了几分，“我不是……我不是莫家的大小姐，我只是被收养的孩子，鹿小路才是莫家真正的大小姐……”
众人恍然大悟。
怪不得副总三人一起挡在鹿小路面前，原来那个才是亲妹妹，晨小姐只是收养的。
可收养的又怎么了？那不也是莫家主动收养的吗，这些年晨小姐生活在莫家，代替亲生女儿尽孝，没有血缘也得有亲情吧，怎么能亲女儿一找回来，就这么无情地对晨小姐？
员工中有人开始于心不忍，想替晨晨抱怨，也有人问道：“晨小姐，你这腿是怎么伤的？看起来伤得很严重，怎么还来公司上班？”
“腿……”晨晨抬眸，往鹿小路的方向悄悄看了眼，又立刻低下头说：“是我自己不小心弄伤的，和姐姐没关系。”
众人瞬间沉默，有的人已经忍不住瞪向鹿小路。
全程鹿小路都偏着头，用很好奇的目光看晨晨，她实在闹不懂晨晨到底想干什么。
聪明的人明知自己是养女，还是没上户口的那种，应该会努力讨好家人，至少先将户口上了、中等贵族的爵位弄到手后再露出本质，可晨晨却没这样。
她几乎将全家人都得罪光了，整个莫家只有莫老夫人还站在晨晨那边，剩下所有人、包括看鹿小路不顺眼的舅舅舅妈似乎都不喜晨晨，那晨晨图什么？
她得罪了一家之主的莫瑞景，也没能讨好拥有管家权利的应悦媛，只一门心思哄着莫老夫人，然后自己不停作妖，再让莫老夫人给她善后，这样她能得到什么？
鹿小路百思不得其解，听到晨晨说腿是自己不小心弄伤时，小姑娘才抬起眸子，真诚地说了句，“你看眼睛的时候也去看看腿吧，好好走路却会突然摔倒，还是从楼梯上往下摔，这样太危险了。”
真怕她本就不好使的脑子会摔得更不好使。
“姐姐你……”晨晨吸着鼻子，身体轻轻颤抖，似有很多话想说却又忍了下去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