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辛仓两国即将联姻,那北境至少十年内不会再起战事。有文崇公主从中斡旋,做节度使大把的好处可以捞。
谁不知道中间的油水?北境节度使就是个香饽饽。
谁去都会平步青云。
而现在的南境呢?不光旱灾未走,又起虫蝗,烂摊子一个,谁愿意接手?
战风渊可是太子的人,他已经当过南境节度使了,再把北境节度使一做,谁都知道背后代表什么。
平安回来就是封疆大吏。
皇帝的话被人打断,想好的思路表达不出,气得两颊通红,瞪着这群酒囊饭袋。
他的本意,是让战风渊接替苏旭,出任北境节度使。永王和辰王两兄弟联手,去南境赈灾。同时也让他们学习如何管理国家。替未来国君分忧。
岂料他这一国之君话没说完,就被人打断,可知这件事触碰了不少人利益。
“大胆,陛下的话都没说完,你们闹什么?”杨显吼了一声,说得太急,猛烈咳嗽起来。
皇帝生气中,不想开口,一努嘴,吕萍把后面要交代的事情说出来。
“这”大臣们纷纷对视议论。
各家心腹大臣们替主子着急啊。
北境南境的情况摆在面上,南境节度使捞不着油水不说,还吃力不讨好,两位皇子一直在玉京城中,从为外出任职过。
哪有赈灾的经验?
再说,永王、辰王又不一条心,制定赈灾决策时肯定意见相左,相互掣肘,效率低下。
事后,还会分功不均,哪哪都的麻烦,决计不能让皇帝下旨。
殿内众人争吵不休。
皇帝捂着脑袋,满脸烦躁。
一些摇摆的大臣们不动声色,作壁上观,时刻留意皇帝、杨显等人面色,伺机而动。
杨显朽目微垂,仿佛看着地面,又像是睡着了,不出一言。
大臣们针争论许久,不过永王和太子始终淡定。
而辰王最沉不住心思,好几次面露焦急,给心腹使眼色。无论如何,他一定要争取到北境节度使这个差使。
同样,永王的人也开始发力。
殿内大臣们吵得不可开交,大有打一架的趋势。
就在三方争论不下时,太子向战风渊投去一个信号。
“陛下,”战风渊出列,来到大殿中央撩袍跪下,朗声:“微臣愿意继续担任南境节度使,前往肃州等地赈灾。”
先前还纷乱抓狂的大臣们突然一静,诧异地望着中央跪着那人。
接着,太子出列,跪在战风渊身侧:“父皇,儿臣愿意做战卿副手,随他南下赈灾,替父皇分忧。”
震惊之后,还有更震惊的事。
皇帝愕然抬头,一直垂目云游天外的杨显抬头,眸中闪烁精光。
这时候,更炸裂的一幕出现。
殿外,文崇双手举着请婚书,一步一步走向皇帝。
略后于太子、战风渊地方跪下。
“父皇,女儿甘愿嫁去辛国做太子妃,为我仓国北境建设斡旋。不过,”她话锋一转,视线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辰王。朗声道:“前提是让臣女的哥哥担任北境节度使。”
哄!
杨显眼珠子一转,连忙从小马扎上起身,颤颤巍巍跪下去。
“臣附议。”
周如孔等太子心腹唯恐太子和战风渊反悔,跟着跪下。
“臣附议。”
“臣附议。”
附议之声连绵不绝。
“你你们”皇帝起身,在龙椅前踱步。
一股浊气堵在胸口。
皇帝大脑一片混乱,他明明就做了最好的安排,可这些家伙一个个翅膀都硬了,非要逆着他来。
面子里子都保不住。
“太子,战卿随朕来。”
偏殿内,两人被皇帝指着两个晚辈脑门破口大骂。
“你们是不是脑子坏了?朕做的安排不好吗?说,到底怎么回事?”
战风渊苦笑:“陛下,微臣入京述职时,在宣城颁布了好几项振兴决策,非微臣不能执行。若是永王和辰王去赈灾,一定会推翻微臣之前的决策。”
太子附和:“父皇,岚国的司徒崇没死。他逃回去大肆渲染一番,说我宣城没有大将戍边防卫,会不会再次率兵北上,大举进犯我国边境?”
提及司徒崇,皇帝明显生出悔意。
永王辰王两位皇子可没有领兵打仗的本事。
见陛下陷入为难,战风渊立刻做出解释。
“陛下,微臣有几个良计,可解蝗灾之祸。”
朱熄聪听完战风渊的计策,兴奋地把人扶起来:“就按战卿所说的办,至于太子”
终究是舍不得太子出去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