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卢崎状态正常,是不会让师兄坐上天灯位置的。
这位玉京纨绔是这类集会的常客,他当然知道,坐上那张镶金边椅子意味着什么。
促成战风渊坐上那张椅子的至少有两股势力。
一条暗线,一条明线。
暗线罗情门,明线辛国。
从未参加过这种集会的战风渊稀里糊涂坐上天灯椅子。
点天灯,是集会演变过程中形成的一种特殊模式,不管是谁,一旦坐上这个位置,当次集会上出现的所有叫卖物,除本人提供的叫卖物之外,无论价格喊到多高,都要自动加价买下该物。
关于天灯,若是白暴雨在这里,定然能想到盗墓界有位吴姓三爷,也曾经误坐了那张椅子。
当天拍卖会支付高达24亿的款项。
消息传到红叔和骆凡耳中的时候,这两位玉京富贾悔不当初,脑子抽风在雅赏会上摆出那张椅子。
两人互相埋怨的同时,极力想办法解决这个天大的麻烦。
尤其是骆凡,本意是借这次集会,讨好战风渊,攀上太子这条康庄大道,一个疏忽,篓子捅大了。
“都怪你,非要沿袭什么旧制,现在好了,拿什么解决?节帅大人清廉正直,为宣城百姓殚精竭虑,你让他从哪里掏这么多银钱出来点天灯啊。”红叔指着骆会长鼻子骂。
骆凡感觉挺无辜的,心里又堵得慌。
“红叔,现在怎么办?”骆凡一时也没了办法。
“有什么办法,找你旗下的钱庄、钱行,立刻调集所有金银实物,和银票,先把这关过了再说。”
骆凡愁眉苦脸:“要不,我们减少几样叫卖品?”
红叔乜他一眼:“本次集会的叫卖品三成来自陛下,三成出自宣南公主,剩下的都由节帅大人提供。你少几样,还要不要你我的脸了?”
他们要是知道,陛下也在借助这次集会,给节帅大人填腰包,不知道要作何感想。
洛凡又想到什么:“节帅大人说要提供叫卖品,他自己的物品不用点灯,我们找人把价格喊上去,可以填补一些亏空。”
红叔叹气:“唉,节帅大人手里能有什么好东西?不过现在,只能这么办了。”
两人想尽办法为战风渊解决问题,还亲自去和相熟的豪贾打招呼,今晚的叫卖手下留情。
那些人到的笑嘻嘻答应下来,谁知道背后会不会发力使阴招整人。
两人头顶乌云密布。
这时候,战风渊坐在天灯位上,目光柔和地望着旁边位置上看《将军出塞》出神的师弟。
卢崎依旧浑浑噩噩,所以师兄被人引到天灯位置上就坐也不知情。
他的整个世界里只有承浒关外的老师。
心虚飘飘然间,他仿佛化身成为老师苏旭,骑上战马,驰骋沙场,与敌人拼死搏斗。
以至于师兄递来的热茶和点心也恍若未闻。
自顾自倾注在画中世界不可自拔。
场中坐满八成宾客的时候苏溪来到将军身后。
“将军,事情都办妥了。”
“做得不错,苏溪,你额头上都是汗,喝杯茶解解渴。”
苏溪不敢用将军的杯子,从路过的奴婢手中端了一杯普通茶水。正喝着呢,发现奇怪的一幕。
“将军,您觉不觉得今晚的宾客有些奇怪?”
经苏溪提醒,战风渊才注意到坐在各处的宾客们的视线时不时落在他身上,几乎所有人都在和同行之人窃窃私语。
一边小声议论,一边抬头看他,发现战风渊回看他们,立刻闪躲视线。
“真是奇怪,他们偷偷摸摸议论我做甚?”看和议论就算了,毕竟这段时间,玉京城中的风云人物是他,可那股偷感是怎么回事?
师兄伸手捅了捅发呆中的师弟。
“卢崎,他们为何都在注视我?”
卢崎迷迷糊糊抬头,朝师兄展露一个乖巧痴傻的笑容后,又欣赏画作去了。
“唉,算了,待会见到红叔和骆会长,再好好问问。”
距离雅赏会开始还有一刻钟时间,战风渊可真想掏出纸笔,和暴雨分享场中趣事儿。
胡思乱想之际,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旬三,你怎么来了?”
“你让我查的事情有结论了。”旬三也渴,没客气直接接了战风渊的杯子喝水。
喝到一半,喷了战风渊一脸茶水。
“旬三你咋了?”
旬三指着战风渊背后的椅子,你你你半天说不出完整的话,急得脸颊血红。
“我怎么了?这里不能坐?我看这边视野开阔,能看到场内八成宾客,位置也不算正中,应该没有冒犯哪位权贵吧?”
“咳咳咳。”旬三猛烈咳嗽,喘息道:“节帅咳咳咳节帅大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