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一行收获不大,没有找到怀疑目标。
好像每个人都挺无辜。
回程的路上,战风渊担心卢崎心里憋得慌,提议步行回家。
暴雨停歇,街市上又恢复往日热闹。
下过雨之后,街道上的灰尘牛马粪被冲洗干净,玉京城换发新生。
卢崎兴致不高,琳琅满目的物件儿瞧也不瞧一眼。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也不说话,更不讨论案情。
突然,人群朝一个地方跑去。
哪个朝代的百姓都喜欢看热闹。
卢崎见前面路堵了,转身想从旁边巷子穿到另一条街上回家,被师兄一把抱住。
“走,我们也去看看热闹。”
卢崎像个幽魂,被战风渊牵着往人群里挤。
“咦,怎么是她?”
临街的字画铺门口,站着位面容冷峻的公子哥。
“今日,这间字画铺被本公子包下了,想求字画的客人明日再来吧。”
战风渊知道这是哪里,享誉玉京丹青师严之白的第一家字画铺。
严之白不仅是玉京权贵炙手可热的丹青师,也是他的好友。
一字难求,一画千金。
严丹青有个规矩,每月二十日这天,会在这家店内出售最新画作。
豪绅富户,甚至官员都派手下来早早排队,就为了抢到真迹。哪怕抢不到,一睹真容也足够在圈子里吹嘘夸赞数月。
辛国太子仰慕严丹青已久,太子府里只有两幅严丹青真迹,这趟跟来玉京,也想弄几幅严丹青的大作回去慢慢欣赏。
谁知道,乔装后的太子和贤王等人,一来严氏字画铺就被眼前这位自称莲恩的公子拦了去路。
昨夜就打地铺排队的各家仆人、或是投机掮客们,自然不肯答应。将字画铺团团围住,讨要说法。
卢崎、战风渊都认出字画铺门前的公子是谁。
不是别人,正是男扮女装的文崇公主,朱恩莲。
“你们家族的人都喜欢乔装了往外跑是不是?”战风渊歪头调侃卢崎,
贤王喊了一声:“莲公子,严丹青的画作有缘人得之,你这样做,岂不是公然挑衅玉京人的诚信?”
朱恩莲双手抱胸,站在台阶上,冷冷扫过每位看客,视线最后落在辛国太子宴瞳极身上。
辛国人果然魁梧,人群里,他们几个简直鹤立鸡群。人群后还有两个探头探脑的身高也不错,还是熟面孔。
战风渊拉着卢崎,平时这种场景,这小子肯定要跑去给文崇撑腰,可知道老师的事情后,整个人状态都很萎靡,对什么事情都不感兴趣。
战风渊想拉卢崎挤进去,脑袋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
本能的,他以为白姑娘给他传信,转念又想到他们去秦宝那里打探消息,铜投壶让苏溪抱着,在马车里等待。
在他思索短暂时间里,头上又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战风渊下意识抬头往上看。
严之白伸出半个脑袋,透过窗户把纸团准确无误地砸在他头顶上。
“从旁边上来。”严之白的口型是这么说的。
战风渊是这么做的,严氏字画铺旁边有条狭窄巷子,不算路,而是用草垛、木箱搭在一起形成的“逃跑”通道。
实在是求字画的人太多,严之白没办法应付那些难缠的家伙就用这个办法跑路。
两人从窗户进入二楼店内的时候,严之白衣服都没穿,准确地说,是只穿了贴身那件。
“怎么回事?文崇干的?”
严之白一脸哀戚,控诉:“都是那个文崇,跑来我这里,二话不说,把我的衣服都抢走了。”
“让我如何见人啊。”
“她抢你衣衫做甚?”
“喏,你看不懂吗?她说今日这里所出的所有画作她都包下了。我不肯,她就抢我衣服逼我就范。”
战风渊心中无奈,又觉得暗爽,给他画人物丹青的帐还没找严之白算呢。
“该。”
“哎哎哎,还是不是兄弟了,借我件衣裳穿穿,冻死我了。”
“不借。”战风渊抱紧胸口。
严之白跑去扒卢崎的衣服,那家伙对外界一切毫无知觉,活生生被扒得只剩下贴身衣裳。
“我们走。”
“去哪?”战风渊好奇道。
每月二十日,可是雷打不动要在字画铺里画满一天的,不管出多少幅作品,不到亥时打烊不离开。
这是他自己定下的规矩,自然得遵守。
刚过申初一刻,这就跑了,外面人不得大闹一场。
“今天只有一幅画,让他们自己抢去,我得赶紧开溜,谁知道下面的女魔头还想对我做什么。”严之白双手环胸,把自己抱得紧紧的,万一文崇瞧上他,让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