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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坐的长途汽车刚驶上主路,凌予皓便看见骑着摩托车在路上到处找人的桑五,还有他带着的那几个“赌友”。
好险,就差一个恍神,他和弟弟的结局会完全不一样,还好父母在天之灵保佑他们。
历经两天,辗转六个车站后,他们终于来到了货运码头,替一位老奶奶买了船票,成了她的临时“孙子”,登上了船。
船航行到了海上,夜半却遇到了海盗,公海之上,无法无天,海盗登船,杀了很多人,威胁船长偏航。
凌予皓以前在岛上听那些雇佣兵说过,海盗截了船会怎么对待船上的人,像他们这样的小孩,被恋童癖看上,被迫当奴隶,当宠物,被训练成杀人机器,总之,不会有好下场。
大船后面,有几个水手不久前绑着用来带女人寻求刺激玩的小皮筏,凌予皓混迹在人群里,扫了一眼,没来的及收。
小小少年胆子大,身量小,将弟弟绑在背上,趁着夜色,顺着手臂粗的麻绳爬到了皮筏上,用父亲留给他的刀,割开了麻绳,兄弟二人就这么无声无息飘荡在海上,好在,那些正在喝庆功酒的海盗没有察觉到。
凌继还不太会说话,饿了只会哼哼,凌予皓身上没带什么吃的,哄了好几次,终于在凌晨,凌继又饿又冷,哇哇大哭起来。
凌予皓没办法,将手指头塞进弟弟嘴里,任由他嘬着,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想起父母,想起了儿时的玩伴,漆黑的眼睛越来越沉……
昆麦岛。
欧阳甄每天都会早早起来,去花圃里剪下最新鲜的玫瑰,然后去别墅里插好,随后再开始做瑜伽。
丈夫虽然解除了监禁,但是自由依旧受到限制,不能离开这座岛,但是好在他们夫妻二人看的开,在岛上世外桃源般的生活,反倒过出了另外一番滋味。
“小枝。”剪完花出来的欧阳甄抬眼,望着不远处的海面,叫了叫身边的佣人。
“夫人。”
“是不是我眼花了?我怎么看见海上有个什么东西飘过来了?”
佣人这才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夫人,好像是的。”
“阿猛……阿猛……”
欧阳甄连忙招呼在下面台阶上打拳的丈夫,“你看看,那好像是条小船……”
……
凌予皓醒过来,第一眼看见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有点懵。
“嗨,小朋友,你是哪里人?能听懂我说话吗?”欧阳甄用英语问了一句。
凌予皓能听懂,但是没有吭声。
“妈妈……”他旁边的凌继,看见欧阳甄,却直接用缅语叫妈妈。
凌予皓扶额,将弟弟拉了过来,“她不是妈妈。”
“对不起,我们的妈妈去世了,他看见漂亮阿姨就以为是妈妈。”
欧阳甄本来就心软,加之自己也常年见不到孩子,听他这么一说,眼泪瞬间掉了出来,
“没关系,小朋友,你们饿了吧?来,先吃点东西。”
看着两个孩子可怜兮兮又小心翼翼的样子,欧阳甄趴在丈夫怀里一个劲的抹眼泪。
吴猛也叹息,“我第一次见阿龙的时候,比这两个小崽子还惨,哎,世上多的是苦命人。”
“我不管,没碰到我眼前也就算了,碰到我眼前了,我就不能不管,你看看,那个小的才不到两岁,太可怜了。”
吴猛的眼睛却始终落在凌予皓身上,这个孩子,居然能带着弟弟从海盗手里逃出来,有勇有谋,刚强坚毅,性格又沉稳,如果好好培养,将来一定能成器。
……
凌予皓十五岁那年,吴猛离岛,回了内比都,虽说担任军务资政一职,但是从来不出现在公众面前,处于半隐居状态。
“叔叔。”放学回来的凌予皓,走进书房,双手合十,恭敬向吴猛行礼。
“皓皓放学了?你婶婶吩咐厨房做了你和阿继喜欢吃的饭,去看看。”吴猛正在看军事新闻,抬头看着初初长成的少年,眉眼清明,气质卓然,怎么看怎么喜欢。
“叔叔,我有两件事,想和您商量一下。”凌予皓没有动,继续说道。
吴猛掀眸,关了新闻,“什么事?”
“叔叔,我想送阿继去国外读书。”
吴猛拿起水杯的手一顿,两秒后,沉声问,“第二件事呢?”
“我想去玻利瓦尔军事学院,请叔叔推荐一下我,可以吗?”
对面的男人脸色立即变了,“胡闹,玻利瓦尔军事学院是什么地方?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听个地方就想去?不想活了世上的死法多的是,别他妈往地狱里闯,影响投胎。”
“叔叔。”凌予皓双手合十“我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但是我身上有父母血海深仇,读书当乖小孩,不是我的归宿,我生来,就属于战场。”
吴猛黑眸眯了眯,“我知道你小子不会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