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你对我最忠心。
——你怎么会对我这么忠心呢?你这样让我以后都不舍得怀疑你。
——程叔啊,如果以后我身边有一个人背叛了我,那个人肯定不会是你,我很确信这一点。
卫梓誉总会用这样肯定的语气同她说话,大概是职业属性原因,他说话的语气、方式,总是给程浩一种,他似乎是将自己当做病人一般对待,不断对自己进行心理暗示。
此刻,程浩心里又涌起这样熟悉的感觉。
他私下里也看过很多心理学方面的书,书上说,通常控制欲强烈的人,总是习惯用“下蛊”的方式对别人说话,“下蛊”之意,也就是“心理暗示”,这样久而久之,被说服的人会不自觉跟着对方的思路走。
就像现在,十二年之间,听过卫梓誉说的话太多,他现在也时常打心眼里觉得,自己必须时时刻刻对卫梓誉保持忠诚,毕竟对方很认同自己的价值,不是吗?
两人之间再没有其它的话,卫梓誉让他将吴心幽送到一楼暗室内的病床上。
这里是卫梓誉的舞台,他每次为病人施救的场所。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卫梓誉道。
程浩却站在病床前,脚步
没有丝毫挪动的意思。
卫梓誉凝眉,看他:“怎么?不想走?你知道的,如果一位心理医生诊治病人的时候,有外人在场,会对整场治疗过程造成多大的麻烦,国外因为这种客观原因而引起病人当场休克、死亡的病例,应该不下一百个,你是要用你妻子的安全做代价?”
程浩身子动了动,俯身,在吴心幽面上轻轻吻了吻,接着他从自己胸前口袋中掏出那只钢笔,轻轻放到吴心幽枕边。
“既然我不能跟她在一起,那就让我的东西代替我陪她一起吧。”程浩道。
卫梓誉摆摆手,不耐烦道:“随你便,你开心就好,现在快出去吧,等会病人清醒反而会加剧治疗风险。”
同一时间,兰欣舍别墅卧室内。
姜慕烟视线瞥向电脑中的屏幕,镜头突然从平拍变成仰拍,屏幕中骤然出现一道刺眼的灯光,是卫梓誉暗室上的吊灯。
必须承认的是,在听到程浩说要将钢笔留在暗室的那一刻,她心跳骤然加快。
程浩一定是知道了!他知道她将摄像头藏在他的钢笔上!
想通这一点后,姜慕烟汗毛直竖,她还是低估了程浩,当年能靠一款药剂就搅动帝都风云的人
物,怎么可能会是个普通人呢?
她意识接着回到屏幕上,卫家暗室里,程浩离开病房,卫梓誉俯身看向镜头,他眼神阴郁,道:“吴心幽,怎么办呢,你老公好像不太愿意听我的话了,我当初选择下药让你中毒,可不是为了给自己身边埋下这么个隐患的,万一程浩知道你躺在病床上的真相,他会怎么报复我?”
卫梓誉叹息一声:“我想了想,还是觉得你最好去死吧!你死了我就不用担心程浩这个心腹变成隐患了,程浩还会照样老老实实给我卖命,所以,你还是直接去死吧!”
卫梓誉双手突然伸向吴心幽的脖颈,表情平静淡然,甚至嘴角还挑起一抹笑。
姜慕烟瞳孔猛地紧缩,她拿起手机开始想要给程浩打电话。
快进去病房!去救你的妻子!
她手上刚找到卫梓誉的联系方式,下一秒,视频中风云变化。
卫梓誉松开手,薄唇挑起一抹笑,道:“但是,我暂时还动不了你,你可以死在任何地方,偏偏就是不能死在我的病床上,这样程浩只会跟我产生隔阂,哎,我好不容易养熟的一条狗,用得还这么顺手,真的是不想直接放弃啊。”
姜慕烟紧紧
盯着屏幕,没有发声。
之后,卫梓誉开始对吴心幽进行心理治疗,他的心理治疗方法跟国际上其它心理医生没有多大的出入。
姜慕烟却看得认真,不愿意放弃任何细节。
直到卫梓誉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一块棕绿色的绿猫眼吊坠,姜慕烟的视线凝住了。
卫梓誉抬手拨了拨猫眼吊坠上的绿宝石,声音低沉道:“你一定想不到吧,这么漂亮的一块绿宝石,竟然含有这么大的能量,让你疯疯癫癫痛苦十二年,哎,其实我也不想这么残忍的,我当年也想过让你直接去死得了,但是我算了算,不管是哪一种死法,都没有让你直接‘得癔症’效果好,你要是怪的话就怪我吧,反正只要卫家能崛起,随便你怎么怪都好。”
姜慕烟紧紧捂住嘴,原来是这样!
卫梓誉自言自语的话逻辑混乱,姜慕烟还是很容易从他的话中提取出关键信息。
可以想象出来,卫梓誉这样的话是在怎样复杂的情绪中说出来的,或许他每月一次为吴心幽的治疗都会重复这样的话。
卫家整个大家族给他巨大的压力,可能只有在这样窄小的暗室里,面对一个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