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城的吻不像吻，更像是在侵略、在蹂躏、在征服。
他湿热的气息喷在姜慕烟的脸上，唇上贪婪弑咬、吞噬，像是要将她一口一口咀嚼掉吞进肚子里，这样的吻对于姜慕烟来说，残暴得像是一场屠杀。
她唇上刺痛，溃不成军，那种被压迫感甚至比手上的钝痛更加刺激她的灵魂。
明明他已经有未婚妻了，怎么还可以对她做出这种事？！他究竟将她当成什么人了？！姜慕烟气得浑身发抖。
她牙关紧咬，咬破司空城的唇，血腥味在两人唇齿间蔓延开来，司空城终于放开她。
“啪”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姜慕烟伸出另一只手毫不留情扇在司空城脸上。
“城少，请你自重！这里还是我颜家的地盘，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姜慕烟手腕离开他的钳制，往后移开几步，怒目瞥向司空城。
司空城抬手抹一抹唇边的血迹，扯出一抹笑，丝毫不在意脸上鲜艳夺目的五根手指印，开口道：“颜小姐，你看，连反应都一模一样，你现在看着我脸上的痕迹，有没有感觉似曾相识呢？”
“城少你要是有病就早点去医院！另外别墅的出口在前门，城少穿过
大厅就可以走了！”姜慕烟说完话，快步转身离开。
司空城留在原地，抿一抿唇角，看着姜慕烟黑裙摇曳的背影不说话。
虞轻雪从一旁的角落里出来，手指捏得发白，半年来，她一直以为司空城是默认她们俩的订婚关系的，但是到今天，她却是不敢确信了。如果当真是默认的，为什么今天他又会对颜雾做出这种行为呢？
姜慕烟回到别墅，闫叔跟颜承望正坐在客厅喝茶，看到她，闫叔低头尴尬的咳嗽，而颜承望眉头紧锁，很明显刚刚走廊那边的情况他俩全都知道了。
姜慕烟面不改色，问道：“闫叔，你回来了？”
这一年里，闫叔一直在国外忙颜家的生意，他们沟通大多都是通过电话视频，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本人。
“嗯，我刚到家，你爷爷今天过寿，我要不回来估计他往后都在我耳朵跟前念叨个不停了。”闫叔笑道。
姜慕烟突然凝眉问：“闫叔，你什么时候去墓园祭拜我母亲，我也一起去。”
这半年里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国外治疗，去看望白母的时间少得可怜。
闫叔放下茶杯，唇角的笑意淡了，道：“一会宴会结束吧，我这次待
在家里的时间不会太久，还是得要抓紧时间。”
姜慕烟知道，闫叔这是还没有完全放下，她点点头，打算上楼换衣服。
颜承望跟在身后，姜慕烟没有转身，继续走，一直到楼梯口才停下来，看他，语气中带了无奈：“爸。”
颜承望直直看向她眼睛：“司空城那个男人不适合你，你是颜家大小姐，往后能找到比他好一千倍的男人。”
司空城那个男人太危险，处在他那种地位上，时时刻刻都得提着一颗心来过活，他不想自己的女儿嫁给那样的男人。
姜慕烟眸光微闪，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她声音很低，道：“爸，我现在是颜雾，姜慕烟已经死了，从她死的那一刻，她跟司空城的关系已经断得一干二净了。”
颜承望在她头顶说道，话中意有所指：“嗯，那就好，我就怕你再陷进去。”
姜慕烟摇头，转身进屋。
晚上，最后一抹微光彻底沉入到远方尽头的地平线以下时，姜暮烟跟随闫叔进了山，两人打着手电筒，暖橘色的灯光投射在前方小道上，周围一片死寂的埋骨之地，倒也不显得可怖，也可能是因为这里同样安息着一位他们两人都异常
熟悉的人。
白母成了二人唯一的聊天话题。
“你母亲以前最喜欢煲各种稀奇古怪的汤，药补的，食补的，经常都是从别人那里要来的方子，给你补身体的，但是第一碗总是给我喝的，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我妈喜欢你？”姜慕烟好奇问道。
“才不是，她那是把我当成小白鼠，我喝过觉得没问题才会给你做第二碗。”闫叔笑道。
姜慕烟：“……”
闫叔又问：“还有，你以前过年的时候吃饺子总觉得味道怪怪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姜慕烟摇头：“不知道。”
“那是因为你母亲偷偷往里面放了磨好的杏仁粉，取‘苦尽甘来’之意，但是她知道你不爱吃‘苦’，便想到了这个法子，我有一次恰巧碰到了，她让我替她保密。”
姜慕烟沉吟不语，白母大概是这世上最最温柔细致的母亲了，如果不是因为看出她心情不好，不是因为救她，她应该安享晚年，应该会跟闫叔幸福美满过一辈子吧？
空气中瞬间静了片刻，山中一片乌鸦惊起，窜向高空，在空中留下一排排“呀——呀”的鸣叫声。
姜慕烟看着路面，突然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