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东平都不知道啥时候怎么拿回来的,反正就那么一只,薄的很,冷的时候带着也不顶事,这会儿就派上用场了。
手指头直接被温婉给剪了,简单的锁个边,她手小小的,手指头露出来倒也能带,好歹使镰刀那手有什么护一下,疼还是疼,总归是好多了。
天热的,老鸦岭那块麦地那是对着太阳晒,阳光特别的充足。早上太阳一出来就能照到,下午太阳什么时候不落山晒到什么时候。
大部分人家都没个时间,吃完饭 家里收拾妥当就上山,反正队长没来,开工的锣声没响就没人动弹,都躲在地头的松林里面乘凉。
陆东平跟陆明海他们坐在一块闲谝,温婉就跟陆春娥一起,靠在一棵松树上昏昏欲睡。
这种热天,这个时候,太适合找凉快的地方睡觉了。
妇女扎堆,陆春娥瞅了一圈也没瞅到知青点那几个知青。
一直到开工,就来了个徐文芳,张芸和邓红娟都不见人影。
温婉问陆春娥:“抢收的时候不来上工没关系吗?”
陆春娥道:“除非身体真有什么问题,不然就是消极怠工,等收完之后队上要开会批斗做检讨的,丢人的很哩!”
温婉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再看看后面麦茬地里面一群提着篮子拿着口袋在那拾麦穗的孩子 她狠狠地摇头 把想偷懒的念头压了下去。
自己现在是大人了,不能连小孩子都不如。还是代课老师呢,总要给学生起个带头作用。
手还是疼,但是磨洋工也得磨着。
傍晚下工,陆明海喊了各家各户的劳力在仓库门口临时的开了会。
“今年的天好,老天爷赏饭吃,眼看收回来把粮食弄进仓库就算给上半年的辛苦一个交代了,咋能这个时候不攒劲?老天爷让天晴还是让下雨谁说的准,不趁着天好赶紧把麦子割回去晒干打下来入库,万一下雨了糟蹋了粮食都找谁哭去?一个个想着法儿的偷懒,合着都是给我陆明海一个人干的?那我倒美了!”
“行了,废话不多说,从明天开始,咱不这么干了,一户六个人一片地方,人数不够的跟人数多的借,最好是两个背的两个割的两个捆的搭配着来,知青点的人也一样。分到哪块地,明天早上上工的时候到刘朝兴那里去抓阄。一个个的都是毛驴子,牵着不走打着倒退,谁早干完谁早休息,干不完就给我在地里耗着。要是耽搁了好天气,那地里的粮到年底就从工分里面扣!”
一个个的偷奸耍滑磨洋工,一个看一个不学好。这才第一天,全队这么多人才干了多少点活,越来越不像话了。
他嫌干慢了,知青点的知青都快崩溃了。
都在议论自己会被安排到哪一家。
许青铭烦躁一巴掌拍在自己胳膊上,拍死了一只吸血的蚊子,闻着屋里的脚臭味听着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他将被子往上扯了扯,包住脑袋。
但是既隔不了呼噜声还热的不行,难受的跟烙饼似的,也不知道翻腾到什么时候,到底是干了一天的活乏的不行了,睡了过去。
天一热,白天就长了,擦黑就睡也不会太早,早上鸡叫三遍外面还见不到亮就要起,割了一天麦子的年轻人这会儿就如同上刑场一样。
唯一比昨天强的是今天陆东平抓阄,抓在了半山腰,不用大早上往山顶爬,爬山爬的累的喘的跟狗似的。
他们家五个人,加上一个温婉刚好六个,倒是陆明海家,加上陆东福就四个人,从知青点弄了两个人来,也是巧了,刚好就抓到了许青铭和徐文芳。
一个是温婉的哥哥,干活什么的在新来的知青里面是最出挑的,另外一个徐文芳,是新来的三个女知青里面唯一一个坚持到昨天下工的。
剩下的,说是要插到社员家里,可是队上的社员谁不知道知青干活是个啥样,男的干活跟女的似的,女的干活跟爬蛆似的,这样的根本就带不动,带上就是拖后腿。除了刘常青和王建茂,其他的根本就没有人要。
陆明海手一挥:“行吧,都不要那就都别要了,知青点的知青也算作一户,自己负责一片。”
索性他也不要了,四个人也不是不能凑合。
温婉就觉得奇怪,李来英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