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结婚,但是温婉会在家里和他们一起吃饭,也算是一起过年了。
温婉买了一对红头绳,还有卖布的,但是那块地方挤的人太多了,温婉连卖的啥样的布都没看见。
买了一斤肥肉,还有一只猪蹄膀,算是她今年过年买的最厚实的东西了。
跟打仗一样,总算是买到了想要的东西。
出了供销社已经半天晌午了,陆东平看了看头顶的太阳道:“走,咱们先回去。”
“你上班啊,我自己回去。”
陆东平道:“我上班又不一定非得在房子里坐着,我们武装部负责治安,要四处巡逻的。”
温婉笑:“所以你就一路巡逻到自己家里去了?”
陆东平那边跟同事已经说好了,没有任何负担的把温婉送回知青点,也没去家里,东西往她屋里一放就跑了。
温婉把东西整理了一下,然后才提着去了陆家。
灶房上面的烟囱青烟袅袅,屋里,三层的蒸笼热气腾腾的。
陆东临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只有陆春娥自己老老实实的坐在灶台后面烧火,手里还拿着书在看。
“春娥!”温婉喊了一声,提着东西进屋:“就你一个人?”
陆春娥起身出来,把书夹怀里,然后把她手里的口袋接过去:“我娘去地里扯猪草了,陆东临不知道跑哪去了。”说着,把口袋放在了桌子上:“姐,咋买了这么多东西?”
温婉道:“也没有多少东西,你哥买了酒和盐,我买了点肉。”
“还买肉,家里杀了猪,过年要煮的。”
温婉道:“家里是家里的,这是我买的。”
说着,把她买的猪肉和蹄膀拿出来:“我不会做,还得指望你。”
陆春娥眼睛瞪的老大:“还有猪髈髈?”
温婉点头:“嗯嗯,这个红烧,炖的透透的,特别好吃。”
“我哥没送你回来啊?这么多东西,公社到这边老远。”
“送了,送到队上他就走了,还要上班呢!”
温婉说着,从自己衣裳口袋里面掏出一对粉色的纱巾头绳:“呐,这是送给你的。”
陆春娥愣了一下:“还,还给我买了这么好的头绳啊,这个好贵的,我不能要。”
她平时扎头发都是用红毛线。
温婉道:“这东西就现在这个年纪扎好看,等以后三十四十了,再扎就不合适了,而且能用很久的,还是很划算的。”
说着就将头绳塞到她手里头:“大年初一带啊,我给你梳辫子。”
陆春娥愣了愣,“哎”的应了一声,末了又添了一句:“姐,谢谢你啊!”
拿了自己买的东西,陆东平的口袋她就没动,然后看了看灶台:“这个要蒸多久啊?”
陆春娥道:“说是得四十分钟,但是家里也没时间,估计着来,等馒头变大,能闻见香味了就好了。”
“你作业还多吗?多的话你写作业吧,我看着火。”
“不碍事,我看会儿书,不耽搁。”
温婉拿着自己的东西往火边上一坐,开始自己忙自己的。
忙忙碌碌的就到了三十这天。
一大早,陆东平就把桌子收拾干净了,把红纸裁了跑去找队上的文书写了对联,然后喊陆春娥搅了一点点浆糊,把对联贴起来。
大红的纸贴在破旧的木门两边,看着一下子增色不少。
陆明江瞅了瞅:“还是要贴春联,这玩意儿一贴感觉一下就有过年的样了。”
张红英在灶房里面笑骂:“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还不像过年?”
陆明江点点头:“那肯定不能,吃好喝好,天天都是过年。不能生在福中不知福。”
早上还是照例的玉米糊糊,太阳出来的早,爷几个也不在屋里烤火了,各自端着碗跑出去。
隔壁陆明海家也是,一会儿功夫就在院子外面的石磨边上聊的热火朝天的了。
吃完饭,也不去干活了。
这边就是这么个讲究,三十初一是绝对不下地的。
一年忙到头,实实在在歇气的也就这么两天。
温婉没事干就拿着扫把扫地,把灶房,外面的檐坎,院子,扫的干干净净的。
张红英看着她道:“这扫的,家里家外的都是土,还从来没有这么干净过。今天扫了,明天就不用扫了。”
温婉动了一下,一身都暖和起来,拄着笨重的竹扫把道:“明天我还扫,扫个地,动一下,浑身都是暖和的。”她感觉自己除了扫地,旁的,干啥都碍手碍脚的。
张红英道:“那不能,初一不能扫地,一直到初五都不能,不能把家里的“财”扫出去。”
温婉眨巴眨巴眼睛,还有这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