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这一头当时还不是太大,又喂了这么几个月,大概也有一百多斤两百斤不到的样子。就这几天就要杀猪啦,你还没有见过杀猪吧?到时候早点过来,特别热闹。”
温婉忙不迭的点头,她是真没见过。
陆东平见她点头了,开心的咧嘴笑,拿着柴刀就钻进了树林子里面,浑身跟有使不完的劲儿似的,砰砰砰一会儿就扫下一大片树枝。
温婉拿着耙子慢吞吞的耙着树叶子,从上面往下面滚,跟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堆了好大一堆她才停下来。
拿脚推了推,然后在边上坐下来。
今天农历腊月初九了,她是冬月十二来的陆家咀。
才二十七天,她在陆家咀学会了煮玉米碴子粥,学会了捡柴耙树叶子,认得了野菜,还有了个对象。
陆东平跑了两趟把柴火背回去,来的时候又背了个大背篓 把温婉耙的树叶子背了两趟。
只要回头能看见温婉,就在那咧嘴傻乐 像是会传染一样,让温婉心里那点不自在也跟着没了,跟着他一起开心起来。
谈对象,答应了那就得开开心心的谈,不管是精神还是物质都要比没谈对象的时候好才行,不然谈对象干什么?凑人数?
最后一趟,太阳已经落山了,温婉跟着陆东平一起回家。
陆春娥和陆东临放学回来了,正在院子里面写作业。
陆东临一看见温婉就开始撒欢。
“温婉姐,你快来,快来帮我看看这个题,这是小学三年级该做的题吗?为什么我这么聪明都看不懂?”
陆东平在边上拍了拍身上的树叶子冷笑一声:“脑壳里面都是浆糊,你能懂才怪了!”
陆东临不服气的回嘴:“同为小学生的你不配嘲笑我。”
温婉走过去拿了他的本子看了一眼,眉头拧的都能夹苍蝇了:“陆东临,你上三年级了啊?”说真的,她刚刚学写字的时候都比陆东临这个字写的好,起码横是横,竖是竖,就陆东临写的这,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陆东临的本子是用那种草纸裁了,用线缝出来的,上面用尺子打了格子。
纸本身就有点发黄,他写的狗爬似的字就更看不清楚了。
“这是个什么字?”温婉指着问他。
陆东临瞅了半天,他也不认识。
这是第几行来着?别急,他数一下,跟书上对一下。
温婉捂脸,完了,这孩子没救了。
看着挺机灵的,这学习明显就是个渣啊!
陆东平凑过来跟温婉讲:“他整天嫌弃我是个小学文凭,不服管教,刚好,你文凭高,可以帮我好好管管他。”
陆东临那胳膊肘捣他:“一边去,别打扰我学习。”然后耳朵被陆东平拧了三百六十度:“你给我好好的,不好好学,等大年三十的时候我一定叫你跪瓦片,你给我等着!”
陆东临被他拧的嗷嗷叫:“哥,哥,我耳朵,耳朵掉了,你轻点……”
陆东平一松手,他又重新嘚瑟起来:“哥,我跟你说,你不能总这样,毛手毛脚的动不动就动粗,你这样温,你这样会被人嫌弃的。”
陆东平懒得搭理他,转身凑到了温婉跟前:“外面冷了,去屋里烤火吧!”
温婉戳了戳陆东平的作业本:“我帮他把题讲了就去,你先忙着。”
陆东平笑了笑,眼神温柔的都化成水了一样。
陆东临傻不愣登的盯着他看,看看他又回头打量温婉,眼珠子咕噜噜乱转。
温婉伸手敲了敲他的本子:“不是不会?过来我给你讲。”
陆东平进了屋,饭已经差不多快好了,煮的玉米糊糊。
虽然都是玉米,这个跟渣子粥又不一样,这个玉米珍珍是玉米磨了之后筛出来的。
也就简单的筛了一下,上面最粗的皮弄出来加上一点点麦麸子和米糠当饲料,和猪草拌一起喂猪。
当然,平时是没有这么奢侈的 ,这不是年底了,猪也得加点东西坐点膘,肚子里板油才能厚一点,膘也能厚一点,油水足一点。
张红英是个会过日子的,陆春娥也勤快,除了自留地里面的菜,案板下面还放了几个粗糙的坛子和瓦罐,里面都是辣酱和咸菜。
年初晒的椿芽,抓上一碗出来放点葱花加一点猪油蒸一下,搅在玉米糊糊里面香的让人恨不得连舌头一起吞进肚子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