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在华长宇这边得了好处,这次周言信上他床的时候,知道脱鞋了。
但被褥上面的黑污,还是得洗。
师兄弟两人,一个看书,一个修炼,真是一派祥核,相侵相碍。
周言信闭目盘膝,呼吸平稳,随着功法与心法的运转,他周身开始环绕着淡淡的灵气,越往后,灵气就汇聚的愈发浓郁。
体内灵力流动在四肢百骸,皆朝同一个方向而去。
缓缓地,华长宇放下手中的书,将注意力完全放在周言信身上,心中暗道,这真的是筑基?
他也屏息凝神,不断感受着周言信散发出的磁场,可越是往中渗透,就越觉缥缈。
只有恍惚零星几点灿金,和那只能窥见几词又晦涩难解的符文字号。
不对劲。
这很不对劲。
他皱着眉,手开始微微颤抖,连带着眼睫,也在抖动。
必须立马脱离此片识海,可如今,他神志难以自制,疯一样地带着他更深陷。
哐啷一声。
书由桌翻落在地,华长宇手死死扣住桌沿,胸腔闷堵一片,额头渗出些许冷汗来。
他被周言信的磁场影响了。
居然不由自主的想要去连接,他是疯了吗?
趴在桌上缓了好一会儿后,终究是没受得住后劲,昏了过去。
听到动静的周言信睁开眼,忙坐起来。
“师兄?”
他推了推华长宇的肩,喊了几声都没得到回应,只得先将书拾起放好,再给人扛上榻。
华长宇虽行事风格老成,但实际上,他才过弱冠三年,只大了周言信五岁。
身形乍一看跟周言信差不多,但真比起来,是要比周言信瘦的,基本上就是肉贴着骨,按周言信的话来讲就是:三师兄跟个杆儿似的。
替他掖好被子,周言信骂骂咧咧地道:“整什么玩意儿,我一修炼你就昏,是把你灵力吸了还是怎么的。”
他又盯着华长宇脸看了好一会儿,又低声呢喃道:“还不错,起码比臭着脸好看。”
————
等外头天光变得如同火烧,华长宇才悠悠转醒。
他视线刚清明点,就见周言信正坐在床尾,时不时在空中抛出一个乌漆嘛黑的“糖豆”,又仰头张嘴接住,依次循环,乐此不疲。
糖?
怎么这么黑?
倏地,他猛然反应过来,直接扑过去给周言信压住,捏住他两腮看着他舌尖处还未吞下去的东西。
他道:“你去我炼丹房了!?”
咕咚。
周言信将丹药咽下去后,回道:“没去。”
“那你吃的什么?”
“丹药。”
“哪来的?”
周言信背靠着墙,他膝盖不舒服地动了动,用下巴指着大开的门口道:“我修炼的时候,你突然昏过去了,索性就找丹房的童子送的。”
“看来药效还不错,不过一粒下去,连两刻钟的时间都不过,你便醒了。”
“醒神丹?”
华长宇拿过周言信手边的药瓶,看着里面快见底的丹,他没忍住问:“一整瓶醒神丹,你一个人快吃完了?”
“那咋了。”
周言信握着他手腕倒转过来,将从瓶口滑落的醒神丹接在手心,一口闷了下去。
“这个甜,跟糖一样。”
看周言信还呲着牙对他笑,华长宇捏着手中空空如也的玉瓶,“拿醒神丹当糖吃,你……罢了。”
“这下没个十天半月,你是别想安寝了。”
他说完,才发现周言信从刚才起,就一直专注地盯着他看,华长宇疑惑道:“你在看什么?”
“噢”周言信努着嘴,目光依旧,悠悠地道:“只是突然明白,为何大家都说师兄虽然人看着冷清的,但这身子,一看就软。”
接着,他又解释道,“我可不是有意调戏你,是师兄自己坐上来的。”
“但是门还没关,师兄确定要这样吗?”
这轻佻的模样,看得华长宇拳头都硬了。
但又说不了什么,只能起身。
偏偏这小师弟的嘴就是这么不饶人,“师兄要是顾忌外面的视线,我这就去给门合上。”
“荒谬。”
观着门外的天色,华长宇才意识到,自己原来昏了将近两个时辰。
他问道:“你突破了?”
“嗯———”周言信坐在床边蹬上自己的靴子,几乎是蹦跶着走到门口的,看起来心情极佳。
他脑袋倚着门框,道:“下个月要多给的俸禄,已经是板上钉钉了,师兄你还是先想想,该给我多少吧。”
周言信笑得像只狐狸。
不过也确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