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时刻,阿川心急手快,一脚踢向来人。
来人被踢倒在地,刀掉在地上。
她抬起头来,众人一看竟是风童童。
才几日不见,风童童已经不复往日的风采。
她头发披散,形容憔悴,嘴巴干裂,眼神绝望中透露着阴狠。
“贱人,都怪你!镇国将军府刚刚已经派人来传话,要与我退亲。这下我成了全城的笑话了,你满意了?”
风童童此时恨不得吃了风鸣月。
“意料之中,不是吗?”风鸣月觉得十分可笑,风童童莫不是觉得,她自己还能再加入镇国将军府吧?
“你!”风童童说不出反驳的话,双手掩面痛哭。
风童童与镇国将军府世子秦瑞自定亲以来,秦瑞经常对她嘘寒问暖,把她捧得甚高。
他会给带她带稀罕物件,会给她讲战场上的各种小故事。
他甚至说,她骄纵一点也无妨,不必学着闺中女子那般拘束,不用活在世俗的眼光之中。
那是多么好的一个少年将军啊!
他们曾经一起山盟海誓,一起定白首之约。
每次置气之时,都是他来哄她。
在她身边,他温柔得不像是将士。他的铮铮铁骨,在她身边都化作了绕指柔。
就是因为秦瑞平常对她太好,发生了宝山寺一事之后,她心中是没那么怕的。
她希望他能够来看看她,来哪怕是质问她也行。
因为他是不会在意世俗的眼光的,他说过,不论她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会来娶她的。
她会亲口告诉他,她是被人陷害的,她是无辜的。
她会祈求他的原谅。
因此,在事发当天,她还有底气去质问钱若云母女。
可是,今日,他直接派身边的随从,来退婚书,并把两人的定情信物,都还了回来。
就这么不要她了。
“三姑姑,你心里明白得很,你会失了清白,完全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风鸣月捡起地上的刀,直接朝风童童扔去。
风童童根本躲闪不及。
“呲!”
刀划过风童童的耳畔,钉到了她后面的墙壁上。
风童童的脸上被擦出了一点细微的血痕,一缕头发从耳畔掉落在地上。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三姑姑,我要是你,我压根就不会信男人的话。”
风鸣月看着瘫坐在地上,被吓傻的风童童,“今日,我不与你这个失恋的疯婆子计较。下次再犯我,我就直接杀了你。”
待风鸣月走后很久,风童童才从地上爬起来。
她双眼堆满恨意,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朝风老太太房里走去。
风老太太此时正在喝着小厨房熬制的鸽子汤。
她拿着筷子,将汤里的骨头都挑出来后,把肉放进嘴里细细咀嚼。
她动作娴熟、流畅,丝毫看不出之前晕倒生病的迹象。
风童童从屋外走进来,看着自己母亲一副淡定的样子,心中的火气便上来了。
“母亲,都如今这个时候了,您还有心思在这里慢慢地喝汤?”
风老太太闻言,眼皮都没抬一下。
她吹了吹汤,慢慢喝了几口。
“慌什么。”
她慢条斯理地将汤喝完,“食少而事多,非长寿之相。卢嬷嬷,给小姐也盛一碗汤来。”
她将热汤放到风童童面前,“喝吧。”
风童童只得接过汤慢慢喝着。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那就要学会接受,不要消耗自己。”
风老太太看着她,“看你憔悴成这样,母亲才是最担心的。”
风童童闻言,眼泪簌簌落入汤中,“母亲,他不要我了。”
“儿啊,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啊。你母亲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风老太太擦了擦风童童的眼泪。
风童童闻言,哭得更凶了。
“世间好儿郎多的是,我风氏嫡女,再如何也不会愁嫁的。”风老太太轻声安抚着。
“可是母亲,不杀钱氏母子,难消我心头只恨啊!”风童童之觉得自己心肝便拽紧一般。
“此次我们设计了连环套,她们都能逃脱,看来实力不浅,我们轻敌了。”
风老太太看着风童童,“今后,若没有我的吩咐,你不要去惹绿藤居与鸣月阁的人。”
“母亲!”风童童依旧不甘。
“听话,母亲自会为你讨回公道。这些日子,你先在院子里,避避风头。”见风老太太打定了主意,风意然也不好再多说。
她慢吞吞的把汤喝完,便离开了。
卢嬷嬷上前来给风老太太捏手。
风老太太抽回来手,“不用,老身好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