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刚从南山回来。”风意然坐在凳子上,连忙点头。
“你这衣服上的刮痕,是如何来的?”
“我在南山采药时,不小心被绊倒了,在荆棘之中,衣服被刮坏了,我自己差点就摔到山谷里去了。”风意然说得眼泪都掉出来了。
“装也要装得像一点。”
风鸣月指着她的鞋子,“去南山采药,你的鞋底为何没有一点泥?”
屋内人闻言皆是一惊,望着风意然。
“这……”风意然没想到她会看得这么仔细,一时间答不上话。
“还有你这衣服上的刮痕,怎么这么整齐,像是一刀一刀切出来的。难不成南山的荆棘,都是整整齐齐长好的?”
“去采药,你这长指甲,竟也没被折断半分?”
风鸣月拿起风意然的手,“细皮嫩肉,吹弹可破,无一丝伤痕,啧啧,荆棘自动绕开了你的手,只刮了你的衣服?”
面对风鸣月的咄咄逼问,风意然哑口无言。
她心中懊恼为何姨娘没给自己做好万全的准备。自己走个过场,还被难堪至此。
“鞋子,荆棘……”风意然支支吾吾的地看向自己的姨娘,楚姨娘也是一时答不上话来。
风鸣月忽然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一根带刺的棘枝,朝风意然抽去。
“小姐!”风意然的丫鬟柚子,赶紧上前护住自己的主子。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风意然身上的衣服被划了长长的口子,左手也挂了一点彩。
见自己女儿被打,楚姨娘“刷”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她大声质问,“大小姐,我知道钱氏有钱不缺珍馐,可我们一番好意你不领情就算了,你凭什么打意然!”
“给你们看看,真正被棘条划到,是什么样子的!”
风鸣月走到钱若云身边,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出声。
“事实为证,满口谎言!这药根本就不是你采的!”风鸣月指着风意然。
风意然脸上心虚的表情,向所有人证实了,风鸣月所说为真。
“既然楚姨娘要问为什么,那么就凭哗众取宠、欺骗嫡母这条,她该当何罪?”风鸣月厉声问道。
前世,风意然凭借落水救嫡姐、南山舍命采红参两件事情,在京中名声大噪。就连风鸣月自己,也是对风意然感激不尽,有什么好物都想着给庶妹留一份。
加之,风鸣月落水后精神恍惚,钱若云与她长期闭门不出,在此期间,风意然赴宴无数,美名远扬,出尽了风头。
世人无不夸赞风意然善良贤淑的品性,就连皇后与襄王也曾夸赞过她。一时间,风意然风光无限。
如今看来,风意然不过是虚情假意,想踩着自己上位,博取好名声罢了。风鸣月冷眼看着风意然,你挨打还仅仅是个开始!
“都是一家人,什么罪不罪的呀。”
门口的门帘被掀开,风国公府的三姑奶奶,风鸣月的姑姑风童童,笑盈盈地走了进来。
风童童是风老太太的幺女,极得老太太宠爱。她头顶金步摇,手带碧玉戒指,走起路来,端着架子。
一番见礼后,风童童坐在椅子上,悠悠地喝着茶。
因还未出嫁,她每日中午都歇息在母亲的西跨院里。
今日午睡醒来,听下人们讲风意然在南山挖到了野红参,要送往鸣月阁,她当即就过来了。
要知道,现在月见国的贵人们用的多为栽种的红参,野生的红参并不那么容易寻找,对女子养颜有着极大的好处。
“小姑怎地今日有空前来,可是老太太有何教诲?”
钱若云心里对这个小姑子犯怵得很,她一般不来鸣月阁,今日来又是想要什么宝物呢?
“无事不可来么?”
她看着风意然手上的伤,心疼状地喊道,“快让姑姑看看,怎么伤成这个样子了?”
接着,她怒道,“嫂嫂,这就是你的管家之道?”
钱若云被风童童一问,虽有些忌惮,但涉及风鸣月,她也不能太软弱。
她清了清嗓子,“此事,是有缘由……”
“不是说来送药的吗,好端端的,你们怎么动起手来了?”
风童童故意打断钱若云的话语,“你们若不想要这红参,那便献给母亲吧。”
她看向楚姨娘,“将红参拿过来给我瞧瞧。”
早前,红参已经交到了风鸣月的丫鬟绿叶手中。
听闻风童童的话后,楚姨娘的丫鬟萍儿将红参拿回,递到到了风童童跟前。
风童童看着盒子里的红参,小是小了点,不过都是红参。
她接过盒子后,轻轻盖上,看向风鸣月,“月月,你素来乖巧。这个给祖母补身体,你没有意见吧?”
在风鸣月的记忆中,风童童比自己大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