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一脸震惊,我便解惑道:“这是我姑姑家,今天是来串门儿的。”
张易之憋了半天,齿缝里挤出两个字,“亲—姑—么?”
“废话,”我看着他手里拎着礼物,便强接过来,说:“进来吧。”
进了屋里后,好不容易缓过来的张易之又傻了,看着许世唯道:“班长,你怎么也在这儿?”
许世唯用下巴指了下我,说:“跟夏三断一起出来玩的。”
小姑父换了短袖出来,看到我们聊天便笑了,“你们还真认识啊。”
我说:“一个班的,我去厨房看看小姑姑有没有要什么帮忙的。”
小姑姑正在厨房忙着,见我要进急忙将我堵在门口,“出去玩儿去,这里地方小,我一个人就行了,用不着你帮忙。”
我确认,“真不用啊?”
小姑姑说:“真不用,等等……先把水果端过去吃着,马上就能开饭。”
我只好端着盘子回去,小姑父又开始像刚才问许世唯一样在问张易之,什么家里父母都还好吧,考试成绩怎么样能不能拿个奖状,怎么过来的路上冷不冷……
张易之一一回答,坐在板凳上跟个老实人一样。
末了小姑父又说:“来就来了带什么礼物,下次跟你父母说,不准带了,再带就别来了。”
小姑父虽然和善,却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张易之显然是知道的,也不敢多说,只是点头。
我见小姑父腕上一串佛紫檀佛珠很好看,便问了几句。
小姑父欣然说道:“这是庙里和尚送的,说我身上杀气重,跟这东西有缘。他给我就收着呗,反正又不要钱。”
我说:“你脖子那里个十字架不会也是人送的吧?”
“这不是送的,我自己花钱打的,有天去教堂礼拜,看到个洋牧师脖子里戴着这个玩意儿,觉得配着黑褂子还挺好看,回来就自己也照原样弄了个,怎么样?”
见我们都说好看,小姑父更得意了,去房间捧了个盒子出来,说:“这要过年了,也没什么东西好送你们的,自己在这里挑件东西带着玩儿吧。”
许世唯竟没有推脱,不客气的打从里面挑出一把镶嵌红宝石的匕首。
小姑父赞道:“好眼力,这可不是把普通的匕首,还大有来历呢,叫鸳鸯匕,手柄处有机关,按住可以分拆成两把。别看平淡无奇,实际上……小心!”
话音刚落,许世唯试刃的手指便渗出血来。
“怎么样,够锋利吧。”小姑父掏出一张纸巾给许世唯。
许世唯简单擦了下,对伤口浑不在意,仍对那把匕首爱不释手的抚摸。
张易之看得蠢蠢欲动,犹豫老半天才从中挑出一只金属核桃,外面布满古旧的花纹痕迹,竟是看不出什么材质。
小姑父说:“这玩意儿吧,我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有一年上坟时捡的,觉得挺有意思就拿回来了,问了很多人都不知道是什么。你有空琢磨琢磨,看看究竟是做什么用的,知道了别忘告诉我一声。”
张易之一听是坟地里捡来的,脸色立刻变了,收也不是,放回去也不是。
小姑父看出来了,说道:“瞧你那点出息,我都敢捡,你还不敢收?”
“不是每个人都跟师父您一样命那么硬啊,”张易之苦着脸说,“我能换件吗?”
小姑父笑了,“换吧换吧,不过我先可说好了,你只能再选一次。”
“行,”张易之扒着盒子又挑了很久,挑了个骷髅戒指。
“选定了么?”小姑父问。
“选定了。”张易之一幅豁出去的模样。
小姑父说:“那就收着吧。”
张易之犹豫了下,“师父,这个东西跟死人没关系吧?”
小姑父说:“瞎说,我这里哪个宝贝跟死人有关系了?要你收就收着,哪来那么多废话!三儿,也挑个吧。”
张易之拿着戒指退到一边,我翻了翻盒子,发现里面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玉筛子、翡翠镇纸、金镶玉弥勒佛、还有两根色彩斑斓的鸟羽毛……别从小姑父的随意态度推测这些东西不值什么钱,实际上每样东西都珍贵的不得了。
我挑了件孔雀石宝塔,泛着绿青的玻璃光泽戴在腕上很衬肤色。
我们挑好礼物时,小姑姑刚好开始上菜,她没出嫁时在青莞手艺便是出了名的好,如今有了家庭愈发纯熟贤惠,每道菜都让我们赞不绝口。
小姑父让奇奇给我们倒了自己泡的蛇酒,每人一杯不准多喝。
吃完饭我跟奇奇玩了会儿象棋,许世唯、张易之则陪小姑父聊天。
我们一直呆到下午四点才离开,临行前小姑姑依依不舍的抱了抱我,略带忧伤道:“我在家带孩子,偶尔回次青菀见不到你们三个。在我记忆里你分明还是个黄毛小丫头,一眨眼却已经长这么大了,以后没事就到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