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味道，肯定不是正經渠道買來的。
“怎麼工人就吃這個？”
費奧多得意地解釋說：“郝，你不要以為這樣的伙食很差，在別的工廠，還要定量吃飯，在我們工廠，想吃多少都行，很多工人為了擠進這個工廠，甚至只要一點點工資。”
想著車間裡的工人渾身髒兮兮，還要冒著酷熱工作，吃的飯菜還不如牲口，賺的錢甚至不夠養家，郝人有些於心不忍。
“工人太苦了，他們應該活地像個人……”
旁邊的資本家問心無愧，但是餐廳裡做飯的十幾個工人卻是感動地落淚。
聽到哭泣聲，郝人扭頭一看，這才發現餐廳“伙夫”們穿著鋼鐵工人的衣服。
“這是怎麼回事？”
費奧多：“哦，沒錢僱傭廚師，再說，這飯菜挺好做的，每頓飯搞點麵包辣醬就行，就讓工人們輪流做飯。”
郝人有些心疼地詢問他們：“你們怎麼不向工會反映？”
工人們搖了搖頭。
“我是偷渡來的，若是反映肯定被驅逐。”
“人太多啦，工作很少，物價又這麼高，為了活下去，只能……”
“有個工作好歹有個吃飯的地方呢，若是沒有這個工作就完了……”
“在哪裡都一樣，沒有哪個資本家把工人當人。”
郝人擦了擦眼淚。
“一開始這個星球上只有幾個人，後來有了十個，再後來有了十萬個，千萬個、億萬個！同樣都是人，為何人要把人逼迫到這個地步！”
約翰歎了口氣。
“郝人，費奧多以前就是工人，現在他做了老闆，不照樣不把工人當人？”
費奧多也有自己的苦衷。
“這件事我也沒辦法，就說吃的一方面，讓工人想吃多少吃多少，就這個一個條例，在本地引起多大的波瀾，工人都要求商人施行這一條，多少老闆上門要跟我決鬥？郝，你可以把他們當人，但一定不是在這裡，否則那些商人會起訴你違規競爭。”
郝人恍然大悟，怪不得那些工人拿著每個月七兩銀子的工資照樣心甘情願地和自己去驢幫。
“太過分……”
幾天以後的一大早，約翰照常上班。
秘書站在門口指了指裡面：“日本來的山野領事正在等您。”
約翰沒把日本人放在心上，在歐美看來，日本就是一個稍微大點的農業國。
吱呀！
看到約翰進來，山野趕緊站了起來鞠了個躬。
“您好！約翰先生！”
約翰懶洋洋地坐在沙發上。
“山野先生，你有什麼事？”
山野微笑著說：“前幾天看了報紙，有幾家煉鋼廠要遷徙到驢幫的海市租界？”
約翰：“沒錯，不過，你怎麼這麼關心這件事？”
山野一聽是真的，當時就驚了，若是讓驢幫將這個工廠建設好，那……日本這時候一年鋼鐵產量五萬噸！
“約翰先生，能不能請您停止建設鋼鐵廠，或者將這些鋼鐵廠建設到日本？”
約翰從櫃子裡拿出水杯，漫不經心地問了句：“是你問的，還是你們首相問的？”
山野：“不不不，我們國內還不知道這件事。”
約翰有些輕蔑地說：“你們日本有多少外匯？整個日本能不能拿出一百萬美元的外匯？再說了，你們那裡有這麼多鋼鐵工人？就是把鋼鐵廠遷徙過去，你們會用嗎？”
山野：“那驢幫怎麼可以？他們也沒有鋼鐵工人，也拿不出這麼多外匯！這可是一億美元的工程！”
約翰：“人家在這裡有幾十萬畝耕地，你有沒有？要不這樣，咱們約定一下，你把日本人集合起來，只要拿出五千萬美元的外匯，這個鋼鐵廠就遷徙到你們那裡去，怎麼樣？”
山野懵了，這個錢日本真的拿不出來，在外的日本僑民沒有一畝地，誰能想到一個驢幫的人在美國有幾十萬畝地，這是法律允許的嗎？日本僑民就是想買都沒人賣給他們！那個郝人竟然在不是美國人甚至不在美國居住的情況下買下美國幾十萬畝地！
至於借錢，打仗的話，其他國家會借給他們，建設鋼鐵廠搶生意？不搗亂就不錯啦！
約翰不想跟他廢話，拋出一個重磅炸彈。
“這是威爾遜提的建議，知道普林斯頓大學吧？”
山野徹底沒了法子，威爾遜，美國家喻戶曉，號稱美國副總統，哪個總統上任都得找他聊聊。
“對不起，打攪了！”
出了辦公大樓，山野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