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1年。
1月。
張軍成剛剛回到在京城的府邸,馬上迎來了一波又一波的拜訪賓客,無非就是談交情、送禮啥的,正好,現在練兵缺錢,他也是來者不拒,只要要求不過分,都可以談,如今的他是訓練士兵的大臣之一,又有第一總督、外交部長的身份,在整個驢幫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郝人穿著大褂,帶著范仁提著禮物跑到張軍成的府門前,這才發現大門處已經人山人海,好不容易擠到前面,對著看門的人點頭哈腰。
“這位,問下,現在張大人有空嗎?”
見他連馬車、轎子都沒有,看門的人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去去去,我們老爺忙著呢,沒看這麼多人排隊?”
這一次,郝人也體會到了被人鄙視的感覺。
悻悻地擠到人群後面,郝人有些生氣地指著府門對范仁說:“以後我要比他還要牛b!”
范仁一愣,小聲說了句:“老闆,比他還要厲害的只剩下皇帝啦!”
郝人趕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小點聲音,走,回去!”
過了大概半個月左右,郝人帶著范仁再次來到了張軍成府邸前,看到府門前一個人都沒有,高興地跑到府門前拍門。
怦怦怦!
裡面傳來一個老頭的聲音:“誰呀!”
郝人:“我是來找張大人的!”
“大人已經去了津市外交部上任啦!”
郝人:哦嚯!怪不得府門前沒人!
“走,去津市!”
津市在驢幫總部的東南邊,外交部所在地,東面臨海。
津市外交部。
郝人糾結許久,還是決定等待。
“咱們今天就在這裡等著,否則,一旦上前,那些看門的就得要小費。”
范仁:“……”
從上午一直等到中午,一個肥胖的中年人穿著官袍急匆匆地從裡面走了出來,和照片上的一點不差,就是張軍成。
郝人趕緊跑了過去,點頭哈腰地喊了一聲:“大人!”
張軍成一邊跟其他人說話,一邊往馬車那邊走,抽空問了句:“你是誰呀?”
郝人:“大人,本人郝人,想在大人這裡捐個職位。”
一聽捐個職位,張軍成高興了。
“你是想捐虛職還是實位?”
虛職就是一個位置,有個官身,實位是有權,比如,自己帶兵投靠。
“實位。”
最近買實位的不多,主要是花費大或者需要的實力強。
“你有多少人?”
郝人:“嗯……五十人!都有槍!”
眾人哈哈大笑。
“五十人也敢說捐實位?”
“莫不是欺負驢幫無兵?”
張軍成也笑了。
“這樣,我也不欺負你,津市有個監獄,因為最近的亂子,官兵和犯人都跑完了,你拿出五百兩銀子,就負責那裡的看守吧!”
面對眾人的嘲諷,郝人尷尬地擦了擦臉上的汗,不知所措只能答應。
“好好……也按新兵制嗎?”
張軍成笑著搖了搖頭:“守監獄的怎麼能是新兵?不過,既然你來找我,就按照新兵制吧,但是有一點,工資和舊軍一樣。”
隨後又指了指旁邊的文書:“給他記上。”
望著遠去的一大群人,郝人鬆了一口氣,還好沒出啥事。
范仁接過郝人手中的單子看了看。
“好歹是個官呢!”
當天下午,郝人去了登記處。
官吏面無表情地指了指旁邊的墻:“看。”
郝人扭頭一看,上面寫滿了赴地費,官員上任還要再交十倍的錢!
郝人:驢人真聰明!
雖然資金花費多,但他不敢食言,左思右想還是掏了銀子,這才領到了憑證。
回到府邸以後,郝人叮囑梁爺看好黑水村,隨後帶著訓練排的人前往津市監獄。
到了地方才發現,監獄這地方大地很,附近到處都是禁止開墾的荒地,南邊還有一條大河,大河對岸就是租界。
監獄裡面,房間如同軍營一樣一排一排的瓦房,與普通房間沒有什麼區別。
吱呀!
犯人打開其中一個房間門看了看。
“老闆快來看,你看,這裡面還有木樁。”
郝人從外面伸頭看了看,裡面樹立著木樁防止犯人逃跑,地上鋪著木板,木板上放著一大堆涼席,這就是犯人的宿舍。
“嘖嘖,這怎麼睡?”
官宦出身的范仁不以為然地說:“老闆,哪個監獄都是這樣,最多是出點錢向看守人員高價買點被子啥的,就是看守們睡的房子也是土炕。”
“土炕?”想起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