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兩銀子花地值啊!
“別急,這件事我會讓梁爺帶人輔助你們,還有什麼困難?”
賀農:“嗯……老闆,您那一萬多畝地在哪里?”
郝人也不知道他那一萬多畝地在哪裡。
“你問我在哪裡?其實我也是剛剛接手這個田產,喬治,你們趕緊把地契梳理一下。”
一大群人噼里啪啦地打了一下午的算盤,得出一個驚人的數據。
喬治哆哆嗦嗦地將單子遞給郝人:“老……老闆,原來總數量是四萬畝地,驢幫總部這裡兩萬畝,在海市那裡還有兩萬畝!”
對於這個數量,郝人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咦?海市在哪裡?”
喬治:“嗯……在南邊,距離這邊幾千里,您的地正好都在租界邊上。”
“幾千裡?”郝人著急了:“萬一那邊的刁民把糧食藏起來咋辦?不行,我得親自過去一趟!”
旁邊的賀農叫住了他:“老闆,用不著現在去!”
郝人:“此話怎講?”
賀農:“海市種植的是水稻,比這邊先收,到時候咱們先去南邊收水稻,然後回來收小麥的租子就行啦!”
郝人恍然大悟。
“哦!那這樣我就不著急啦,對了,你們說,咱們這租子收多少合適?”
方正舉手:“七成!”
明顯是一個把人當牲口的傢伙。
郝人:“方正,你家幹啥的?”
方正得意地說:“我家有幾千畝地!”
郝人恍然大悟,怪不得方正這麼狠,原來是同行!
得意過後,方正嚎啕大哭。
“洋人烏泱泱地打過來,家裡人把地一賣走了,現在消息全無!”
郝人臉上露出不屑的表情,心說,原來是破落戶,破落戶得意啥?
方正:破落戶也比泥腿子強!
郝人指了指范明:“范明,你家是做啥的?”
范明比方正更得意,一手背在身後,搖頭晃腦地回答說:“吾父吏部侍郎……”
郝人:哦嚯!原來是副國級別的幹部!
正當他要站起來行李時,范明也哭了。
“洋人打進來以後,扣了個帽子就……嗚嗚!”
郝人嫌棄地看著他,心說,原來也是個破落戶!呸!
“沒讓你哭,你就說收多少租子合適。”
范明擦了擦眼淚,一臉嚴肅地說:“要使用底下的人,首先就不能讓他們吃飽飯,否則,都吃飽飯,誰還上戰場?我認為,七成剛剛好!”
郝人:不虧是地主、官吏出身,一個比一個狠。
“金溪月,你家裡幹啥的?”
金溪月低著頭說了句:“我爹是秀才……”
范明在旁邊接了句:“考了這麼多年還是秀才,明顯不如種地的!”
金溪月瞪了他一眼:“破落戶,你是啥身份?連個秀才都沒有!”
范明氣地瞪大眼睛,被郝人叫住了。
“沒讓你們吵架,金溪月,你說,收多少租子合適?”
金溪月想了想說:“四成租子合適,因為這裡的人普遍耕種十畝地,一畝地300斤,十畝地三千斤,以前收七成,其實還有別的費用,地主看到底下人吃飽立即把多餘的用賬單收走,讓底下的佃戶一直保持飢餓狀態,畢竟,誰也不會嫌錢多,這樣一來,七成扣除雜七雜八的只剩下六百斤,一戶人家往往有好幾口人,一年一人一百斤糧食還要配著野菜吃……”
旁邊的范明反對:“你覺地應該四成,那是因為你爹是秀才,還在那裡唸書,等他當了官就知道了,底下人吃飽飯誰還聽話?就說咱們這租子,收地少了,吃飽了飯,底下人誰還給老闆幹活?”
眼見兩人要吵起來,郝人又站出來阻止。
“行了行了,那個誰,賀農,你覺地收多少租子合適?”
賀農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一成!”
明顯是在偏袒,郝人好奇地問了句:“賀農你家是幹啥的?”
賀農:“我家是種地的……”
郝人眼睛一瞪:“你閉嘴!”
不能聽當官的話,那傢伙不把底下人當人看,也不能聽底下人的話,那傢伙想把當官的給吃了,郝人想來想去,還是得折中。
“金溪月說的對,就收四成吧!”
賀農嘟囔一句:“才降三成……”
郝人發現了,讓底下人佔便宜,他們占不夠,而且這個當官的也不滿意,就不能做好事!
范明也在旁邊嘟囔:“這麼多租子說扔就扔……對了老闆,您這地到時候還得交四千兩銀子的稅!”
一聽還要交一千兩銀子的稅,郝人急地團團轉。
“啊?要交這麼多銀子?那我能收多少錢的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