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东微微侧头,冷冷一眼斜过去,那人立马低头。
付东却抬手就往他脑袋上招呼了过去,啪地一声,那人被打得脑袋歪到了一边。
“刘康明是什么人,他要知道是徐时威胁我把他骗过来的,他还会再过来?他要不过来,徐时能罢休?”付东说着,又啐了一声:“蠢货!”
那人低着头,不敢吭声。
而此时,普达也正问着徐时类似的问题。
“徐爷,我们这一走,万一付东给刘康明通风报信怎么办?”
徐时笑了一下,道:“他不会的。死道友不死贫道,刘康明死不死不重要,他自己不死就行了。更何况,刘康明来了,他才有机会弄死我啊!不然,我老是盯着他,那怎么行呢?”
普达一听,便转过了这个弯。他不由得又看了一眼徐时,眼神里,悄然了带上了几许崇拜之意。
“给三儿打电话,让他把车开过来接我们。”徐时说着,也点了根烟。抽了一口后,抬头看天。
最近天气不好,这夜空里,灰蒙蒙的,不见星月。
忽地,他问普达:“你以前过年怎么过的?”
普达愣了愣,旋即垂眸答道:“就跟几个朋友一起吃顿饭,喝个酒,就过了。”
徐时转头看向他,微微一笑:“那看来今年你得跟我一道过了,委屈你了!”
普达忙摇头:“这有什么委屈的!跟您一道过,也挺好的。”
“那到时候要是有空,我请你喝酒。”徐时笑道。
“好。”普达也笑了起来。
他难得笑,年轻人的脸颊,在笑起来的时候,总是会与中年人不太一样,多了几分朝气,耐看许多。
徐时看着,便有些失神。
他在想,像普达这样的年轻人,如果不是走上这条路,他无论做什么,应该都会有一番成就吧!
但人生有些时候就是这么操蛋!
不是说,你想好就能好!命运就像是一只大手,在你背后时不时地冒出来给你推一把,猝不及防之下,你踉跄而行,或许下一步就错了方向。
一步错,便步步错。
再想回头,便难了。
一阵冷风吹来,刺痛的感觉,瞬间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他眯了眯眼,抬手在普达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走吧!”
又一阵风吹来,吹散了他的话音,也让他的思绪跟着一道又飘远了。
就像当初,他在衡量梁九和普达这两个人的时候,他更喜欢的是梁九,一来是他的身份,二来是梁九的性格。可没想到,到最后,能跟他志同道合,陪着他一路走到底的却是当初他有所怀疑的普达。
世事弄人啊!
普达电话过来的时候,秦三正坐在车内看新闻。最近的大新闻一个接一个,都是因徐时而起,秦三看得起劲的同时,也心中暗惊。
徐时这是完全在往死里折腾。
按照这动静,即便他给徐时准备了钟远的身份,他也未必用得上。即使,这些事情,他都可以有正义的借口,可警方和国家都不会允许这样的危险分子流动在社会上。所以,一旦等警方那边反应过来,确定了他的身份后,到时候大网铺开,徐时又能往哪里逃?
最关键的是,秦三不觉得徐时不清楚这一点。
也就是说,他明知会如此,他还是这么做了。他根本没想着要活着出去。
那么当时在他拿出钟远那个身份作为筹码来跟徐时谈判的时候,徐时在想什么?
秦三心中,忽然就生出了一丝歉疚。
不过,这一丝歉疚刚冒头,就被电话声给打断了。
普达说,让他过去接他们。
挂了电话后,秦三就启动了车子,抬眸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后座还在昏睡的男人,确定没有问题后,便踩下油门,朝着山曲乡疾驰而去。
没多久,他就和徐时二人碰上了。
徐时上车后,看到陈大彪还没醒,微微皱了下眉。
“普达,看一下陈大彪,别真死了!”
普达闻言,探身过去探了探鼻息,又压了压颈脉后,道:“没事,死不了。”
这时,秦三看了眼徐时,问:“我们现在去哪?回哈市?”
徐时摇摇头:“事情还没结束,结束之前,都不会回去了。”
秦三愣了愣,听这话的意思,估计天内他们都回不去了。他又看了眼徐时,但或许是因为之前许文心的警告,又或许是因为刚才生出的那一丝歉疚,他把心头的疑惑压了压,没问出口。
“馕吃不吃?”徐时忽地从衣服里摸出一个馕,在秦三眼前晃了一下。
秦三还真有点饿了,一入手,这馕竟还温热呢。刚准备咬,后座的普达也摸出了个馕,而后撕成两半,一半递给了徐时。
徐时也没拒绝,伸手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