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戏,又费了半条命,才把自己从陶县那潭泥水里抽身出来。如今隐姓埋名在这,也不过是放不下心中那点仇恨。
现在王金山已经死了,剩下个王海,基本也活不成,大仇马上得报,他想退也正常。再加上,徐时这次目标多,他心中害怕受牵连,这些徐时也能理解。
可他不该这么急!
王海还没死,他就急吼吼地想把自己摘出去,甚至不惜把自己弄成重伤,这是侮辱谁?
若说徐时之前还对秦三有几分可怜的话,那此刻,这几分可怜,都已经被他自己消耗殆尽了。
原本,徐时是有打算给秦三想个好退路的,可他就像那扶不上墙的阿斗,实在是让人失望。
徐时没有理会秦三的讨饶,蓦然起了身,低头点了根烟后,居高临下地冷眼瞧着他:“东西呢?”
秦三忙答道:“在抽屉里,我给你拿!”
“不用,我自己拿!哪个抽屉?”徐时边问边往老板桌那走。
“第一个!”秦三忙答道。
徐时打开第一个抽屉,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手机。他将其拿了起来,问了密码打开后,找到视频看了两眼后,就将手机收了起来。
接着,他再度瞧向秦三:“三儿,好好想想。”说罢,他拔腿出去了。
普达在门外站着,看到他出来,毫不犹豫地就跟在了他后头。
到了楼下,徐时停下脚步,回头看他:“确定跟我?”
普达抬眼看着他,嗯了一声。
“真想好了?”徐时冷笑了一声:“这可是条不归路!我可不保证你最后能活!”
普达垂眸,道:“徐爷不必担心,像我们这种人,最后能有这样的归宿,也挺好的。”
徐时愣了愣后,脸上冷意却更重了。
普达尚且还有这样的觉悟,这秦三,明明就是泥坑里挣扎出来的人,怎么就能那么蠢呢?
从火锅店离开后,徐时带着普达回了宾馆。结果一进房间,他就发现,有人来过了。好在,他这人素来有个习惯,重要的东西,如果不能藏在一个他觉得安全的地方,那他宁可带在身上。
比如之前许文心给的那个文件袋,就一直在徐时的衣服里。
徐时看了看房间里的东西,进来的人动作很小心,翻找的痕迹不大。徐时东西也不多,除了些衣服和日用品之外,其他的东西,基本在车上,而特别重要的,基本都在身上。所以,进来的人,根本搜不到什么。
徐时让普达去找前台要一下监控,就说他房间里的两千块现金丢了。
普达走后,徐时扫视了一下屋子后,便开始收拾东西。
其实,少没少东西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怕多点东西。
收拾完东西,他就下了楼。
普达还在看监控,前台在边上一直在问要不要报警。徐时等着普达找到了进房间的人,拍了照后,才开口道:“不用报警了,东西没丢,不过,这房间进了人,显然不安全,所以麻烦给我们退个房吧!”
前台一听他们不打算追究了,大松了口气,连忙给他们办了退房。
离开宾馆后,徐时就给许文心打了个电话,让她帮忙在天山酒店给安排个房间。
许文心啥也没问,直接就答应了下来。十来分钟后,就打来电话说房间已经安排好了,让他直接过去后报许叔的名字就行。
徐时带着普达直奔天山酒店。路上,普达给徐时看了之前他拍的监控照片。照片里,是一个穿着连帽羽绒服的男人,身材高挑,有一米八以上,带着帽子,低着头,看不清脸。这个人出现在徐时房间门外的时间,正好是徐时去找秦三的时间。
徐时看着这个时间,皱了皱眉。
他在秦三那待的时间并不长,加上来回路上花的时间,总共也就半小时左右。可徐时从医院回来到宾馆时,并没有避开那些可能存在的眼线,而他从宾馆离开去秦三那的时候,是避开了所有视线的。所以,这个偷偷溜进去的人,他是怎么知道他那个时间并不在房间里的?
还是说,他只是凑巧撞上了?
徐时一时间想不明白这个事,再看这男人,身形也眼生。
普达在旁补充:“宾馆大厅门口的监控,和电梯的监控都没有拍到这个人,我看了所有这个时间段的监控,这个人应该是从后门进去,走得消防梯上的三楼。”
徐时想了想,问他:“包括二楼的监控也看了?”
普达愣了一下:“没有。”旋即,他忽地反应过来,“您是说,这个人应该是之前就已经住进了宾馆。”
徐时点点头:“只是一个猜测,如果这人就住我楼下,那么就可以凭借我的走动声判断我在不在。那个宾馆隔音不太好,走动声虽不明显,但仔细听还是能听得到的。”这一点,徐时也是刚才才突然想到的。
若是这样,确实能解释为什么这个人能这么精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