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白懿,正躺在席梦思大床上睡得酣然,做着和顾听潮步入婚姻殿堂的美梦。
就在他们在万人瞩目下准备拥吻时,激烈的敲门声响起,梦被打碎了。
“混蛋!本小姐在睡觉呢,敲什么敲?!想死吗!”
白懿怒火冲天地从床上蹦起来,狠狠把眼罩摔在地上。
“大、大小姐……有客人到……老爷唤您下去……”佣人在门外怯生生地说。
“客人?这三更半夜有个屁客人?!疯了吧!”
“是、是顾总……”
白懿大吃一惊,还以为听错了,“你说谁?!”
“大小姐,是顾总来了,阵仗不小,点名要见您……您快穿上衣服下去吧!”
白懿心脏咚咚地撞击着肋条,脑中一瞬间乱窝窝的。
她心里万千疑虑却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收拾妥当,装作睡眼惺忪的样子去见顾听潮。
“唔……听潮……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她以为此刻的自己,身穿单薄的吊带睡衣,长发遮住胸前春光,媚惑美艳,结果男人连看都不看她一样,就像看她一眼就会长针眼。
“因为我有话问你。”
“什么话呀,你可以明天来见我,我一天都有空的……”
“你有空见我,我没空跟你拉扯。”
顾听潮寒声一笑,这时才将淬了冰的视线狠狠戳在她脸上,“毕竟我有仇都当天报,从来不隔夜。”
白氏父女脸色骤变,面面相觑。
报仇?什么仇?!
也许是他们作恶太多,
一时间父女脑中把这些年做过的恶全都疏离了一遍,竟然毫无头绪!
“听、听潮,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十三年前,我在皇宫坠湖,当时跳入湖水中救我的人,是你吗?”
白懿瞳仁陡然一震,因为过度惊惶,她竟然没站稳脚跟向后稍了一小步。
“是你吗,白懿。”顾听潮嗓音冰冷无温,一丝留情都无。
白景桓彻底慌了神,他万万没想到顾听潮大半夜杀气腾腾找上门,翻的竟是十三年前的旧账!
那件事,他完全知情。
虽然顶包是白懿自己的主意,但当时他为了巴结顾氏,默许了女儿令人不齿的行径。
不仅如此,事后他还威胁了年少的慕轻棠,告诉她如果不想再回到曾经被人变卖的日子,那就要对这件事守口如瓶,带入坟墓。
整整十三年,经历了那么多事,哪怕在慕轻棠和顾听潮相爱后她都没告诉顾听潮这个秘密,他是从哪儿知道的?!
“听潮,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白懿心神不宁,摆出惯用的单纯无辜的样子,眼里泛起可怜兮兮的泪光,“当年救你的人当然是我啊!你怎么可以质问我?就算你不爱我……难道连我对你的那些好你也要怀疑……也要抹杀吗?!”
顾听潮再度笑了,浓烈得般般入画的眉眼惊为天人,却令人骇然。
他起身靠近白懿,就像靠近待宰的猎物。
突然,白懿眼前昏黑,沉沉压顶的黑暗如囚
笼般倾覆下来,是男人高山仰止般的身躯!
“唔!!”
下一秒,顾听潮瞪起猩红的眼睛,大手凶猛扼住她的脖子!
绝望的窒息感来袭渐渐胀红了白懿的脸,这男人下手太狠了,完全不给她一丝喘气的机会,她只觉自己的喉管要被捏碎了,意识也越发模糊,仿佛要魂不附体!
“我再问你一次,当年救我的人,是你,还是轻棠。”
顾听潮对她做着残暴的动作,但语气却平静得像雁过无痕。
徐霄惊愕万分,他以为顾总找白懿出气,不过是威逼要挟比她说出实情,万万没想到会如此直接。
分明,就是想要她的命!
白景桓一时吓呆了,身为人父的他此刻竟然没有上前救自己的女儿,反而僵硬在原地一时不能动弹。
“爸……爸……救……”白懿因缺氧而脸颊酡红,双目暴突。
周围佣人,更是无一人敢拦!仿佛就要这么眼睁睁看着她被顾听潮活活掐死!
“顾总!请您冷静点儿!”徐霄脊背炸开冷汗,忙上前阻拦。
他也恨透了白懿,他也恨不得白懿去死!
可若真杀了她,那顾总就等于跟她同归于尽,太便宜这个女人了!
只有让白懿亲眼目睹顾总和慕小姐破镜重圆,和孩子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看着她失去一切,所有算计成空,那才是对她最残忍的报复!
然而顾听潮已经完全癫狂,他只手掐着白懿的脖子将她带离地面,另一只手将徐霄推
搡在地,撞得茶几都滑了出去。
明明还是个病人,力量却大得像被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