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寒成到了,樊云不能当作没看见挡在门外,勉强接待了,态度却远不如半年以前。
“寒成,元霜在休息,你改天再来好了。”
“她骨折了?”
这次来,撇下了尊严与高高在上的身份,就只是想要见一面而已,晚间下了雨,段寒成进去时没带伞,江誉在外焦急等着,没想到段寒成连门都没进去。
樊云将他拦在外,他淋着小雨,肩膀上湿透,眉目清冷悲伤,“樊姨,我只是想要见元霜一面。”
“你想见她就可以见吗?”
樊云不知为何有了哽咽声,“以前霜霜也想见你,她去看你,买了礼物要送给你,在你家等,等了一晚上你也不给她开门,下着雪,她回来的时候人都冻傻了,还捂着给你的礼物。”
当初元霜有多喜欢段寒成,就差把心掏给他了。
被绑架。
他救了向笛。
元霜醒来后的第一句话是:“向笛姐死了,寒成哥怎么办?”
她自己浑身都是伤,却怕段寒成的爱情不圆满,对他们没有半点坏心思,误以为他们在一起了,她就退出,他们不在一起了,她就继续追着段寒成。
那些时候,段寒成在哪儿?
那时他怎么从不心疼元霜?
樊云深吸一口气,将悲伤压下去,“你当时那样对她,怎么就没想到今天?”
“樊姨,我只见她一面就走。”
“不行。”
为保元霜不会再被伤害,樊云说什么都不会让段寒成进去,“你回去吧,别传出去,影响了元霜的名声,别忘了,你是结了婚的人。”
楼下发生了什么方元霜都听得见。
如果可以。
伤好后她还是要离开睦州,最重要的是远离段寒成这个人。
这下她总算知道,段寒成曾经为什么那样厌恶自己了。
手机响起。
是盛初远的电话。
“还好吗?周先生说你又受伤了?”
“不要紧的。”
最近跟盛初远走的是近了一些,宋止的结局还历历在目,元霜不再妄想可以像正常人那样结婚生活,有段寒成在的一天,她的梦魇就持续一天。
盛初远有些不一样,他真挚朴实,并没有太多的城府与心思,“你总是什么都不要紧,如果不舒服就说出来。”
“真的不要紧。”
这是实话。
景南说的那么严重,不过都是唬人。
她在楼上跟其他人聊电话,段寒成却没求来见一面的机会。
回到车里,他摔上车门,脱下潮湿的西服,江誉忙着给他拿毛巾,他点了烟,颤着指尖抽了两口,这辈子的尊严面子都在元霜身上丢尽了。
可就算做到了这个份上也无济于事。
烟抽到一半就扔了,泡进了污水里,江誉回头劝他,“段总,你擦擦,免得生病发烧了。”
“病了又怎么样,不会有人在意。”
以前他病了,方元霜总是第一个出现的,带着保姆煲的汤送去,巴巴地要亲自喂给他。
段寒成虚弱,总是拒绝不了,偶尔会问两句,“天天这么送,不嫌烦吗?”
“不烦。”
元霜求之不得,每喂一口,就要吹一吹,看着段寒成都喝干净才满意。
现在他要是生病,她只会求他早点病死。—
一场雨击垮了段寒成,他重病住院,熬成了肺炎,景南与席澈都去过,周嘉也知道后,同样去了一次,望着病床上的人,啧叹了两声。
“瞧瞧,这是快死了?”
江誉就在一旁,斜了周嘉也一眼,“周先生!”
段寒成咳嗽了声,咳声让人心惊胆颤。
“没想到元霜有这么大魅力,害的别人都犯相思病了。”
他嘴里没一句好话,段寒成想到了,“别自以为是了。”
“难道不是吗?”周嘉也不怕再补刀,“是不是也不重要了,元霜跟盛初远出去了,你就算是这会儿病死了,她也不会知道的。”
“周先生,你别再说这些了。”
“我不说,他可是想知道的很。”
段寒成憋着一口气,就是不主动开口问,周嘉也看惯了他这一套,他不问,他就什么都不说。
周嘉也走了,段寒成猛咳了几声,江誉上前给他顺气,“我不是让你看着元霜,别让她跟盛初远走太近吗?”
“段总,最近事情太多,我……”
方元霜不过是跟着盛初远去一场画展,这不是什么大事,当天就回了睦州,元霜准时去医院复查,盛初远陪同着。
上楼时盛初远垂眸看着元霜,面上掩不住的笑,“看得出你很开心。”
“当然,我小时候就很喜欢梁老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