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中总是人满为患,景南这样年纪轻轻的专家更是难约。
方元霜是沾了段寒成的光,跟着景南去检查了一番身体,他的眼神略带欣赏与玩味性,拿了检查报告单递给元霜,“这是给你的,另一份电子版的我会给寒成。”
方元霜默默接过,并没多看一眼,“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你对自己的身体应该多在意一点。”
这是身为医生的忠告。
方元霜的态度却敷衍异常,“在不在意的重要吗?”
“怎么会不重要?”景南深感诧异,“你早些养好身体,才不会拖成大病,你的报告上显示,你严重营养不良,胃部已经比常人要小很多,这样下去,你会吃得越来越少。”
说了这么多,方元霜也没听进去,“那也没什么不好。”
她起身要走。
景南叫住她,“寒成说让你检查完跟我去找他。”
那一瞬方元霜脸上的表情是不耐,是想要逃避,景南看得清楚,“怎么,你不想去?”
他手中转动着笔,带着轻慢的笑意。
“我记得你之前最喜欢跟着寒成,他去哪里你都去,弄得我还以为你们会结婚。”
“你也说了,是以前。”
景南可不管这么多,“寒成交代我的,我总要把人带到。”
他说着起身,“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就来。”
对段寒成的命令,不仅是方元霜无法忤逆,就连景南这个表哥都要顺着他,方元霜在科室门口等待着,她侧着身,周身清冷的味道很强烈,又满溢着悲伤的哀婉。
有人走近,她抬头看去,那股子悲伤的情绪褪去了,多了些笑,“盛先生?”
盛初远笑容儒雅,他单手埋在西服口袋中,“方老师,你……生病了?”
“没有。”
身体方面的问题早就算不上是病了。
“那怎么在医院?”盛初远很是替别人着想,话中的关心又很有分寸,不唐突,不冒犯,“不用勉强,如果生病了,最近的课程可以往后推一推。”
“不用。”方元霜只有出去上小提琴课时才可以暂时逃离牢笼,这成了她最迫切的事情,“我很好,真的。”
景南过来时正撞上方元霜与其他男人笑着说话的样子。
这几次见面她总是冷冷的,这个笑很是难见,这让他不得不多看了那个男人两眼,这一瞧,才觉得眼熟。
过去路上都在回想那是谁,却始终记不起来。
到了目的地。
景南带着方元霜过去,这次的聚会周嘉也不在,是段寒成跟一些表兄弟的聚会,肯带她来露面,足以显示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不同。
进入高尔夫球馆。
段寒成没换下正装,身上还是常见的衬衫,正坐在休息区,跟身边人聊着什么,抬头喝了水,目光望向远处。
方元霜看上去很迟疑,像是不太想过来。
每当这个时候,段寒成就怀念小时候的她,总是爱黏着他,缠着他,一瞧见他就扑过来,现在她却步履维艰。
景南带着她走了过来,段寒成身边的男人给了个意味深长的笑,“真难得,景南哥都知道找女人了,不介绍一下?”
“冤枉。”景南绅士地抽出椅子,递了段寒成一眼,“这是寒成的,不是我的。”
这比是他的还要让人震惊。
段寒成是出了名的洁身自好,他会有女人,实在是不怎么可信。
男人打量的目光往方元霜身上落了落,“你就胡扯吧,你自己找的还想赖给寒成哥?”
不光是因为方元霜这样子不是段寒成会喜欢的类型,还因为他们自始至终,就连眼神交流都没有,陌生的像是路人。
段寒成抬手拉过方元霜的手腕,“是我的,哪里像是胡扯了?”
惊愕了一瞬。
“表哥,真的假的?”男人不信,“你不是要跟陈家那个女人结婚了吗?”
这桩婚事到现在也没确定要取消,他到了这个年纪,又有父亲与太爷爷的催促,必须尽快娶妻,段家不需要靠联姻壮大势力,可陈声声是段寒成的青梅竹马,是最合适的人选。
段寒成是拒绝了,但婚姻大事,他一个人难以作主。
段寒成抬手叫来服务生,给方元霜倒了杯热水,面色冷淡回道:“结婚是假的,这是真的。”
他指腹摩挲着方元霜的手背。
“怎么这么凉?”
那个轻声细语关心的样子让人大跌眼镜,就连景南都忍不住要重新正视方元霜的地位了。
球场上缺人,段寒成带着方元霜补上。
她曾是周家小姐,碰过高尔夫球杆,球技很好,在球场上肆意洒脱的样子,段寒成记得清楚,她曾满头大汗地跑到他面前,吵吵嚷嚷地问:“寒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