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桌子人围着灌酒,这是樊云的生日,方元霜不想因为自己闹出什么不愉快来。
一杯杯尽数都喝了下去。
她酒量一般,这些年历练了不少,没有一杯倒,可这么多杯下去,多少有些醉意浮了上来,樊云穿着旗袍,坐在首位,身边是周苍,这么多年了,二人感情一直很好,令人艳羡。
眼神涣散望去,元霜想起那几年,樊云生日,自己总是坐在她身边享受着众人的夸赞与追捧。
樊云收到的生日礼物,总是让她拿走喜欢的。
那些年,她活得像是小公主。
昏昏沉沉地看去,有人走到了樊云身边,耳语了些什么,而后樊云看了过来,微笑着向方元霜招手。
她走过去,已经醉得有些分不清现实梦境了。
“霜霜,嘉也让你下去一下。”樊云温柔地拢起方元霜耳边的碎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像是在无声宣布着,她还是她的心头肉,有她护着。
方元霜找到了周嘉也的房门口。
门虚掩着,她主动敲门,无人应声才走了进去,屋子里很是昏暗,好似没开灯,气氛有些不对劲,自己又喝了些酒,察觉了危险,她驻足原地没动,想要出去时,身后却有人突然捂住了她的口鼻。
昏迷感顿时浓重不少,方元霜奋力挣扎,酒精的作用下早就没了什么力气,没几秒种就失去了知觉。
在昏倒时,朦胧间像是跌入了柔软的云层,周遭都是暖意,可时不时的凉意同样会覆盖皮肤,这感觉痛苦至极,像是被放在冰上,又像是在火上炙烤。
浑身被撕裂开了,又被凌迟着。
在头疼欲裂时,痛感驱散了酒精的作用,方元霜睁了睁眼睛,瞥见了一抹垂下的额发,以及男人鬓角的汗珠,这些东西成了她对今晚唯一的记忆。
扭曲的空间里像是回到了那间让她恐惧的小旅馆。
旅馆的墙壁花纹是泛黄的,灯是陈旧的,她被卖到那里,奋力反抗,打伤了人,自己更是伤痕累累。
当初用命保护了自己,这次却连命都豁不出去了。
在最痛,最想要呼唤的时候,唇被堵住,自己成了被索取的物件,一分一秒都喘不上气,在这种时刻,她隐隐约约听到了宋止的声音。
他从门口跑了过去,像是在问,有没有人看见元霜。
她在这里。
有没有人可以救她?
可隔着一扇门,宋止走了过去,没有进来。—
直到快要散场。
方元霜与段寒成再没上来过。
早早发现不对劲的人是宋止,他提前离席,满酒店找人,就差兴师动众地调出监控查看,看他跑得气喘吁吁,段东平在旁坐山观虎斗,项柳拢了拢自己的披肩,靠近段东平耳边,“这是出什么事了?”
大部分宾客都走了。
项柳与段东平是要等段寒成的。
“不知道。”
段东平隐隐猜到了什么,约莫跟方元霜有关,段寒成是顺带被设计进去的。
望了眼首席的位置。
项柳冷哼一声,“他们周家神气什么,早知道就不来受这个气了。”
“怎么了?”段东平一副孝子的样子,给项柳端茶递水。
“还不是樊云,我去跟她打招呼,她那个样子,不冷不热。”
樊云与段寒成生母认识,瞧不上项柳靠着不正当手段上位的把戏,对她爱搭不理实属正常。
项柳太没面子,要不是等段寒成,早离席回去了,“寒成怎么还不过来?”
“兴许是在忙。”段东平看到了从小道走来的周嘉也,在他脸上捕捉到了得逞的神色,心知肚明他的计谋是得逞了。
这对他们都是好事。
段东平指向周嘉也,“妈,要不要去问问嘉也,他应该知道寒成在哪。”
项柳理了理披肩走过去,正要兴师问罪,便听见周嘉也的一声,“什么,元霜去我房间了?”
“是啊。”樊云一脸不知所以,“不是你派人通知我让她过去的吗?”
“我是说去我隔壁房间。”
周嘉也的演技不错,表情里豁然写了两个字“坏了”。
“到底怎么了?”
“但愿没事!”
模棱两可的话丢下来,周嘉也往楼上跑去,樊云与周苍对视一眼,跟了过去,项柳结束了旁观的身份,悄悄跟在后,段东平没有跟过去,他另有其他目的。
在原地等了会儿,果然看见了正在找人的宋止。
“宋先生。”他叫住宋止,掩藏起来的笑容意味深长。—
上了楼。
周嘉也着急忙慌解开了门锁,冲进去时屋子里是黑色的,什么都看不到,不像是有人来过的样子。
“霜霜到底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