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钰起初吓坏了,可随着对方的动作缓下来,她察觉到自己应当没有性命之忧。
于是乎,开始思考比性命低一个层次的东西。
贞洁。
这个人,应该是个男人吧,在摸黑轻薄她。
“你是谁?”
喘息的当口,她揪住男人衣襟。
暗夜加深了未知的恐惧,她害怕到手腕打颤,却得不到答复,只能听到略显凌乱的呼吸。
随后没过多久,面前的热源似在后退,和自己拉开了一点距离。
再是轻微的脚步声。
足足过了一刻钟,屋室内只剩下自己的喘息,林钰才确信,那个人已经走了。
抵在墙上的身子早已无力,绵软的双腿支撑不住,带着她滑坐到地上。
青黛提灯进来时吓了一跳。
“姑娘怎么了?怎么坐地上?”
她将提灯放在人腿边,急忙蹲下身去查看。
瞧见人满面的泪痕,更是不知所措。
不是进来看红珊瑚吗?怎么会坐在地上哭成这样?
看见暖光和熟悉的人,林钰一下就忍不住了,放声大哭,伸手朝眼前人扑去。
不敢说出方才的经历,她含糊说着:“灯灭了……好黑……”
原来是怕黑。
青黛拍着她后背哄:“没事没事,灯拿来了,不黑了……”
哄了好一会儿,才扶着人出了库房。
这个院子有两扇门。
林钰擦着眼泪想,朱帘青黛没有看见谁出去,那人势必从另一扇门走了。
会是谁?
要说他贪图色相吧,除了嘴被亲一通,那人也就摸了摸自己的脸,并未拉扯衣裳。
自己来看红珊瑚是临时起意,那人不可能是特意等着自己。
所以,是他也很在意红珊瑚,很在意沈涟提亲的事,先进到库房里。
自己进门时,他一定躲在某处看着。
灯灭了,他也临时起意,上来亲了自己。
林钰止住啜泣,对此事有了大致的猜想。
一时冲动上来轻薄自己,却又及时醒悟收手。
这个人,一定爱慕她已久。
却又因着各种缘由,不敢当面告诉自己。
长久压抑,恰逢今夜天时地利。
他便难以自控,一逞兽性……
林钰忽然道:“你们去看看,鸣渊睡了没。”
青黛又被派去跑腿。
好在两个院落离得近,青黛很快回来告诉她:“大晚上也不知他跑哪儿去了,这会儿不在屋里。”
听见他不在,林钰又似拿住了什么证据。
“派个人过去守着,他一回来,就把人叫过来。”
半个时辰后。
鸣渊一进门就察觉了些异样,虽然林钰如往常那样坐在书案后,却是板着脸故意不看自己。
他当然没法开口,林钰余光里却映入他的面孔。
方才在库房里什么都看不见,害怕居多,现在他就清清楚楚站在自己跟前,林钰下意识抬手,又用手背在唇瓣上揉了揉。
“你知道错了吗?”
鸣渊面露诧异,想到桌上拿笔询问。
“你不许过来!”
伸出的手收回去,他再度退回原位。
见林钰飞快地瞥了自己一眼,又把脑袋偏回去。
“你真是……”
林钰想说些什么,又总觉得难以启齿。
实在受不了一个人唱独角戏,扭头却看见鸣渊望向自己,满面委屈。
委屈,他还委屈上了!
“你有没有想过娶我?”她干脆直勾勾问。
这话把鸣渊吓着了。
手臂抬起来点了点自己,刚要比划,却想起她看不懂,一时手足无措。
他着急,林钰却是脸红。
原本该告诉他的,自己不打算嫁给沈涟了。
可一想到,他平日里只敢拉自己的衣袖,灯一熄却做出那种事……
他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害怕!
“你要是还不打算交代,那你就回去吧。”
鸣渊很苦恼。
他的确有事瞒着林钰,可就算她知道了,也不该这么生气。
于是他就想,一定是误会了什么。
小心上前提起笔,他在纸上写下:[我刚刚在花房]。
花房。
花房和库房也就没几步路!
可见他还在狡辩,还是不愿意主动交代。
林钰一时恼极了,忽然大喊:“你走!我不想再看见你!”
这声响把守在门外的朱帘青黛都惊了一通。
等那一脸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