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帕来给沈敬亭按在伤口上止血,然后迅速地站起身瞥了苏阳一眼,眼神冰冷地像是冰锤一样刺人。
“够了,苏阳!”
男人的声音里隐隐带着一丝威胁地冲着呆住的少年喊道,语气里流露出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严肃。
“我不知道你对我的误解是从哪里来的,但是我可以负责地告诉你,我从未介入过你父母之间,也不曾抛弃你的母亲!即使你不相信我,难道你还不相信自己的母亲吗?”
“你说谎!这根本不可能!”
“啪——”
一声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森林里听得格外清晰,苏阳错愕地看向吴殊,似乎还不能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
刚刚,吴殊那是打了他一巴掌?
他浑身上下开始颤抖了起来,被人打过的脸颊上传来火辣辣的疼,一种莫名的怒火在心中猛地一下蹿起,他语气中有些愤怒又有些动摇地喊道:“你凭什么打我?”
“因为你是她的儿子!”
吴殊的声音像是暴怒的龙卷风一般蕴含着力量,他双眼直直看向苏阳,毫不惧怕地上前一步,一把抓紧了苏阳的衣服,将他拉到自己的面前,逼迫他直视自己的眼睛,然后一字一顿地说道:
“别人误解就算了,那是因为他们不理解她。可是你是她的儿子啊!你是她最亲最爱的人,她为了你放弃了一切,而你,竟然不愿意相信她!你口口声声说你爱你的母亲,要为她报仇,可是你自己却从心里压根就没有相信过她!你究竟是想为你的母亲报仇,还是想要为你那被扭曲的人生报仇!”
“我、我……”苏阳面色有些惊慌起来,他结结巴巴地不断重复着一个字,似乎想要找出什么来为自己辩解,最后却只是目光呆滞地看向吴殊,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周身的气势瞬间消失殆尽。
“可是父亲是这么说的!他说要不是你,他们就不会离婚……不,不对,他原本就是一个脾气暴躁、生性多疑的人。可如果不是你抛弃了我妈妈的话,那她为什么不选择离婚、选择和你在一起呢?”
吴殊深吸了一口气,眼睛里有一两点泪光闪烁,张了张口,声音却像是被堵在喉咙里一样,怎样都发不出来。他看着那个已经近乎崩溃的少年,良久,才声音沙哑地说道:“你就没想过,是你母亲为了保护她珍视的人而放弃了我吗?”
苏阳怔住了,难以置信地看向吴殊,发现吴殊的脸上的表情是如此决绝后,他的表情狠狠地一震。瞳仁猛地放大,里面是写满了惊讶和不敢相信。他的喉咙像是被用滚烫的烙铁灼伤了一样,半晌才艰难地、慢慢地、充满试探地开口道:“难道是……为了我?”
吴殊叹了一口气,仿佛默认般地、缓缓地从口袋中将那一封拜托别人送来的信拿了出来,递给了苏阳,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地说道:“这是你母亲离开前写给我的,看完这个你就明白了。”
天空中厚重的云层终于慢慢地散开了,阳光从缝隙间倾斜而下,照在这充满寒气与潮湿的森林间。
吴殊缓步走回到沈敬亭的身边将他扶起来,轻声道:“结束了。”
沈敬亭点了点头,即使嘴唇还有些苍白,但仍然还是笑着说道:“结束了就好。”
……
等吴殊、沈敬亭还有苏阳回到河滩的时候,所有人都好奇地围了上来,询问吴殊他们到底怎么了?
森林中发生的对峙自然是不能让无关人员知道的,所以他们只是推说一不小心迷路了,后来碰巧遇到了一起,于是绕了一大圈就又走了回来。
“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吗?”
林优那秀美的眉毛紧锁,声音里带着一丝试探地问道,眼神有意无意地在吴殊、苏阳之间来回扫视着,目光在吴殊受伤的受伤稍作停留,然后很快地便扫了过去,“你们的脸色怎么都不好?”
“只不过是走太久有些累了。”吴殊淡然地回答道,刚想揭过这个话题,一个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就惊呼了一声,指着吴殊缠着绷带的手问道:“吴哥,你的手怎么了?是在森林里受伤的吗?”
吴殊故作轻松地一拳锤在了工作人员的肩膀上,打趣道:“在森林里受伤哪来的绷带啊?你还真当我们是来野外求生,什么都带了吗?”
工作人员一听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休息的也差不多了,中午最热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所以大家商量了一下就准备出发,避免落后别的组太多。
而就在这个时候,沈敬亭那组的摄影小哥突然把摄像机放了下来,嘀咕道:“我怎么觉得好像少了个人?”
吴殊闻言脚步一顿,环顾了四周一圈,的确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似乎比起之前安静了不少。
“啊。”沈敬亭仿佛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地挑了挑眉,默默地后退了几步退出了人群。
森林的某处,封潇潇正百无聊赖地蹲在地上抠土,愁眉苦脸地喃喃道:“沈敬亭,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