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亦棠这一晚睡得极为安稳。
前几天许是因为在医院,再加上最终的事故报告还没出,她每天夜里总是会醒好几次。
眼睛一闭再一睁就到天亮的滋味,她已经好几天没有享受过了。
幸福啊!
睁开眼,两只香香软软的小身子就躺在她旁边,小屁股拱得高高的,像是两只蜷成一团的小猪。
盛亦棠想笑又不敢,生怕把他们吵醒。
刚好男人端了早餐进来。
“醒了?饿不饿?”
日上三竿,五脏庙早就扬声抗议了。
盛亦棠轻手轻脚爬下床,替两人掖好被角,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一整只牛角包进肚,她满足地喟叹:终于活过来了。
“他们怎么睡在这儿了?”
纪辞风同样将声音压得极低,“一早醒来不见你,言言哭闹了好一会儿,求着我把她抱进来,小舟就也跟着来了。”
原本两个孩子是坐在床上安静地拼乐高的,结果拼了许久也不见妈妈睁眼,就又犯了困。
于是一人一头,搂着她又睡了过去。
盛亦棠扶额。
让孩子守着自己睡醒,她这个老母亲当的还真是有够称职。
大床上窸窸窣窣,两人一起转过头,就看见某小姑娘顶着一头蓬松的“睡发”,
揉着眼睛坐起身。
“唔,面包,牛奶,草莓酱……还有一样是什么呀?”
盛亦棠看着自己面前这一摊,简直想给自家的小闺女跪了。
还是纪辞风更淡定,举起面前那只白色的浅瓷碟,笑着问。
“是炼乳,言言饿了吗?”
“嗯!饿了!”
明明才吃完早点不到两小时的小东西一骨碌跳下床,摇摇晃晃,朝着沙发奔过来。
盛亦棠发誓,她绝对听到了清晰的咽口水声,还不止一次。
“真是个小饭桶!”
在女儿肉甸甸的屁股上轻拍了一下,盛亦棠把沾好的牛角包放到她手中。
“去问问哥哥吃不吃?”
原来纪思舟也醒了,正呆懵懵地坐在床上,眼神迷蒙,醒了又没完全醒。
盛言哒哒跑过去。
“哥哥!吃!”
也不问哥哥饿不饿,直接就将面包怼到他嘴边,强行用味觉唤醒。
纪思舟机械性地拿着啃了两口,忽然蹦下床,走到盛亦棠身边。
“妈妈,还痛不痛?”
“不痛。”
盛亦棠揉着他的脑瓜顶,“喝口牛奶,别噎着了。”
吨吨吨两口闷,纪思舟又问了一遍,“妈妈,还痛吗?”
盛亦棠纳闷,“小舟是还没睡醒吗?”
怎么这么快就失
忆了?
纪思舟执着地看着她,将喝完的玻璃杯放到一旁,两只手紧紧攥着她的手腕。
“妈妈别含羞,疼痛是人身体最正常的反应,不用觉得不好意思的!”
他早上一进门的时候听到妈妈喊痛来着,能在睡梦里喊出声的,一定是很、非常、十分的程度了!
盛亦棠愣住。
喊出声了?
她怎么不知道?
倒是旁边的老父亲莫名红了脸,端走餐盘,顺带也薅走了车而不知的小家伙。
“上周乐高课老师布置的作业都完成了吗?下午老师就要检查了,小心挨训。”
“早就拼好啦!”
盛言跳起来将最后一块面包渣塞进嘴,一脸骄傲。
“老实说那是一周的作业,哥哥只用了半天就拼好了,哥哥超厉害的!”
盛亦棠毫不留情地戳穿她,“哥哥是哥哥,那你的呢?”
小姑娘眨着眼睛,心虚的光闪啊闪,悄悄往爸爸身后挪了两步。
“哥哥的,就是言言的……”
“歪理!”
盛亦棠毫不留情戳穿她,“零食可以共享,作业不可以。快去把你的乐高作业拿来,妈妈要先检查一下。”
盛言哼哼唧唧,一开始还赖皮不肯走,被盛亦棠一瞪,只好夹着脑袋溜走了。
——
呜,她不喜欢爸爸了!都不替她说好话了!
可怜的小姑娘还不知道,在教育这方面,她爸爸狠起来可比妈妈还要凶呢。
不过那都是当着他们的面,背地里,纪辞风可没少心疼。
“都是你惯的!”
小丫头从前上兴趣班可不是这样的,都是回家当天不完成作业不睡觉的那种。
两相对比,盛亦棠气得直想捶墙。
男人一脸讨好。
“是是,都是我不好,。以后孩子的教学都交给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