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心像是浸在温水里,无比熨帖,无比暖融。
盛亦棠闭了闭,深吸一口气,伸出手将他牢牢环住。
“可是,我也希望你平安。”
因为不想你涉足险境,所以哪怕二楼的地面已经出现裂缝,我也愿意往上面去。
这样,等你赶来时,就会看到我站在窗口,向着你跳下去。
“傻瓜。”
纪辞风叹息着,在她额间落下轻轻一吻。
“那里那么黑,又那么危险,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在。”
心跳挨着心跳,呼吸融着呼吸。
两人静静待了一会儿,谁都没有话。
困意袭来,盛亦棠强撑着最后一丝清醒,“小舟和言言呢?”
“放心吧,我让何宋把他们送去老宅了。”
“噢,那就好。”
盛亦棠嘟哝了一句,翻了个身,呼吸渐渐变得绵长而均匀。
纪辞风轻轻地将她的手臂放回被子里,慢慢退了出去。
刚关上门,就对上两双黑漆漆地大眼睛。
“爸爸!”
“嘘——!”
纪辞风一手一个,连忙将两小只抱离病房门口。
“你们怎么来了?”
纪思舟趴在他怀里,视线却牢牢盯着那扇门。
“我们都在电视上看到了,妈妈受伤了!”
“言言想来看妈妈,呜
,妈妈一定很痛痛,言言要给妈妈呼呼!”
纪辞风耐心安抚。
“妈妈现在已经没事了,她很累,刚刚才睡着。你们要实在是想她,那就推开门缝,在门口远远地看上一眼,不可以吵醒妈妈,可以吗?”
“嗯!”
两小只下了地,距离米就开始蹑手蹑脚,小耗子一样靠近病房。
吱呀——
门被推开一条缝,两只脑袋叠在一起,眼巴巴地往里面瞧。
“哥哥,床上的人是妈妈吗?我什么也看不见呀?”
盛言蹲在下面,只看到一床白白的被子,还有垂下来的几缕头发,连妈妈的一根手指甲都没瞧见。
纪思舟也好不了多少,眼睛都瞪酸了,也只看到半只下巴颏。
应该,是吧?
他不想骗妹妹,只是如果实话告诉她,这小丫头势必会跑到附近看个究竟,把妈妈吵醒就不好了。
于是只好昧着良心点了点头。
“妈妈睡了,我们先回去吧,明天等妈妈醒了再来看她吧。”
“噢!”
送走了两个小家伙,纪辞风推开一间会议室,何宋和纪氏的所有股东早已等候在内。
“抱歉,我来晚了。”
“纪总来了,您快请坐!”
股东们都是临时被叫过来的,一路上已经听说
了福利院项目的事故,一个个心里都焦急得很。
将纪辞风终于露面,忍不住问。
“纪总,您说今天这个事故,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纪辞风落了座,玻璃杯里的茶叶沉沉浮浮,像极了他此刻的心境。
他握紧杯口,将热气笼在掌心。
“这次的事,各位无需担心,我手里的证据足够证明纪氏和这件事没有关系,也足够将s集团的幕后黑手送进监狱。”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心里都松了口气。
“那我们就放心了,来的路上我在电视里看到s集团那个纪总说的头头是道。
什么勾结买卖以次充好,什么用劣质的水泥滥竽充数,我这听得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可担心死了!”
“李老,这您就属于过虑了,您在纪氏这么多年,纪氏是什风格您还不清楚吗?那是宁愿自己往里贴钱也得用最好的啊!”
“是是,我啊,当时就是被吓着了!”
众人交谈一圈,终于稍稍定了心。
先前说话的李老又问。
“那既然没什么大事,纪总您这么晚把我们叫来,是不是有别的安排?”
纪辞风颔首,“李老说的对,这次请各位来,的确还有一件大事想和大家商量。”
“纪总请说。”
“
诸位都是集团的老人了,这些年风风雨雨,大家都是一起扛过来。
只是最近这两年,渔嘉、拾梦、福利院,每次事故都是冲着纪氏,或者说,是冲着我纪辞风来的。”
男人站起身,将两只被绷带紧紧缠绕的手举止众人面前。
“在今天之前,我还在犹豫这个决定是对是错,但是诸位看。”
那双曾是执掌纪氏这首巨轮的舵手,如今肿胀难堪,甚至还伴随了丝丝血迹。
众人纷纷肃了神色,多少也猜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