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亦棠毫不同情他。
“要申请回去跟s集团申请,我可没有给你上医保。”
她坐在床边,随手拿起一颗苹果,咔嚓咔嚓地啃了起来。
邱归很郁闷,但邱归不敢说。
刚才乔咏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今天这事儿要不是她和纪总及时赶到,恐怕现在新闻里轮动播放的就不是“桐山路原住恶妇带头大闹附近施工现场”,而是“s集团店大欺客老百姓叫苦不迭”了。
电视屏幕上那些又惊险又令人失笑的画面还在滚动播放,邱归哼哼唧唧,转头打起了感情牌。
“我说小表妹,你不能这么心狠,咱俩身上流着一半儿一样的血,你得关心我,得安慰我,得削好了苹果喂我。”
喂?
盛亦棠呵呵两声,抄起那颗最圆润的丢到他脸上。
正中门牙。
“哎呦!谋杀亲哥啊!”
“这是让你长长教训,别什么事都冲到最前面。这年头没有点儿武力值傍身,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混建筑圈的。”
“你不也没有吗。”邱归嘟囔。
“我没有?哈,你看好了。”
盛亦棠说着,起身勾住病房里的实木衣架,二话不说就是五个引体向上。
落地表情轻松,连脸都没红一下。
邱归目瞪口呆,“你、你、你这是,猴子成精
了?”
“人类本来就是灵长类进化的,我向老祖宗致敬,有什么不对?”
盛亦棠甩了甩胳膊,捡起方才的苹果继续啃,“你伤好之后和我一起训练,别抗议,抗议无效。”
邱归刚举起来的手就这么耷拉下来。
“我记得你小时候最讨厌运动了,在学校跑个200米都要哭半天,怎么越长大反倒越好动了呢。”
盛亦棠横他一眼,成功把这货后面还没来得及吐出来的牢骚瞪了回去。
丢了果核,她自哂一笑。
哪有天生爱折腾自己的人,不过是只有变得更强大一点,才能保护好想要保护的人罢了。
数落完了人,该关心一下了。
“你的伤要紧吗,医生怎么说?”
“死不了。”
邱归鼓着脸,脸色忽然变得十分难看。
“你知道手术是谁给我做的吗?邱祁年。麻醉起药效之前我一直在想,这家伙不会公报私仇,给我来一个脑死亡之类的吧?那他可真是大仇得报,成为邱家的大功臣了。”
“他不会。他那个人,只会拼全力治好你,再把你推回和他的战场上,光明正大地打‘死’你。”
打死?
她就这么期待且坚信,他一定是输的那一方吗?
邱归这次是真哭了。
“太狠了,女人凶起来实在
是太狠了。纪总,你家媳妇儿这么凶巴巴,你知道吗?”
从进门起就一直没说话的纪辞风用实际行动表示自己不仅不止知道,还很支持。
他倒了一杯水递给小女人,“小心烫。”
盛亦棠仰起笑脸,眸子里的凶光瞬间变成小意缱绻。
邱归:……
杀狗了。
闹归闹,事情还是要解决的。
“这次的事情,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盛亦棠朝前探了身子,把下巴磕在杯子上,眉宇间带了几分正色。
“你们想啊,李荣花不过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家庭主妇,以前没退休的时候也只是在居委会负责调解邻里纠纷,以她的能力,不像是能策划出整场事件的人,充其量只是个听命的执行者……
还有,她费这么大周折抹黑我们的目的又是什么?真的是为了私吞掉邻居们的补偿款吗?未免有些太欠考虑了。”
在她看来,这场闹剧与其说是某个居心叵测的人为了钱,倒更像是在蓄意报复,抹黑他们的声誉。
“邱归,你们公司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以前叫人家亲亲表哥,现在都连名带姓一起喊了吗?”邱归叹了口气,“好的,我会让人去查的。”
“不仅s集团要查,合作组里的其他公司最好也去查一下。
”
话虽这么说,但盛亦棠还是认为,最应该查的是他们纪氏。
“好啦,知道了,我会办好这件事的。”
盛亦棠站起身,嘱咐了两句好好休息的话后,拉着纪辞风走出病房。
“辞风,我觉得……”
“棠棠!”
走廊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邱然提着大包小包,带着邱果迎面走过来。
“妈……邱姨!”
盛亦棠连忙走过去,帮她分担一部分重物,又瞬间被身侧的男人接了过去。
“邱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