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破来到迅猛而突然。
盛亦棠被猛烈的气流带的向前一扑,撑在墙上的手肘疼得厉害。
“小心!”
纪辞风将她护在身前,用后背挡住了第二波碎掉的玻璃。
好在两人都没受伤。
“这群人是疯了吗?就算楼里没有人,这也是故意破坏财物,是犯罪!”
盛亦棠拍掉身上的土,又生气又后怕,两种情绪交织,险些冲出去和他们理论。
纪辞风牢牢握住她,“外面的居民人数太多,先和s集团的人会合。”
“好。”
两人在二楼的会议室找到了人。
小伙子躲在柜子后面,见到他们来,激动得险些坐地痛哭。
盛亦棠认出这是邱归的秘书之一,叫乔咏。
“怎么就你一个人,他们呢?”
她记得s集团常驻项目地的应该有四个人,难道他们也被冲散了?
乔咏瓮声瓮气,“赵哥和李姐送邱总去医院了,小刘今天请假没来,就我自己。”
“那你怎么没和他们家一起走?”
“赵哥让我留这儿解决问题,可是、可是这群人一言不合就扔石头、搞爆破,我根本解决不了啊!”
解决问题?
就他?
二十出头刚毕业的小男孩儿,一点社会经验都没有,能
解决什么问题?
盛亦棠对s集团这种做派不置可否,心里虽然觉得他可怜,却也觉得有这么个人在也好。
最起码事情的始末,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今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以开工的时间和噪音强度,施工证上不是写得很清楚吗?你们真提前了?”
乔咏大呼冤枉。
“没有啊盛总!绝对没有!您是知道的,我们总部在欧洲,那边的人最看重个人权益了,哪怕施工超出允许的时间一秒钟,他们都能把公司告到破产,有这样的企业文化在,我们怎么敢呐!”
“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不太清楚……我是负责写日报的,每天早上都得跟着施工队一起出项目,拍两张照片,记录一下进展,回头好都写在日报里。
今天早上我们也是准点儿出发的,到达工地的时间是五点五十,还有十分钟才能上工,于是就跟几个工头坐在一起聊天。
哪知道过了几分钟,突然看见工地上的挖掘机自己动起来了,乒乒乓乓地一顿挖。工头立刻跑过去看,却说、却说那上面没有人!”
“没有人?!”
两人大惊。
一台挖掘机,怎么可能没有人自己动起来?
“工头看清楚
了吗?真的没有人?”
乔咏不敢撒谎,“他看没看清我不知道,反正当时他差点儿吓抽过去,大喊大叫说见鬼了。只是还没等他跑回来,居委会那个花婶儿就带着人过来了,说我们违规操作,严重扰民,让我们赔钱呢!”
“她的诉求,是要钱吗?她就没说别的?”
“一开始是只要钱的,但是那个工头被吓得够呛,哪里还能给她好脸色,就直接说是挖掘机出了故障,跟我们没关系,让他们从哪来回哪去。”
盛亦棠哑口无言。
居民们人在家中坐,噪从窗外来,就算是原本只打算来要个说法,听到这种答复,不炸了才怪。
乔咏也知道工头这句话说的不对,但仍忍不住替他说句话。
“当时情况确实很古怪,大家谁都没想那么多,顺口就说出去了。而且我记得清楚,花婶儿他们来的时候已经五点五十八了,就差两分钟,我们也就没管那么多……
花婶儿带着几十号人不依不饶,一会儿说我们噪音扰民,一会儿又说我们挖断了埋在底下的电线,拦着工人们不准上工,必须让我们赔偿。
我没办法,就把他们带回了办公区,谁知这群人一进院就开始大声叫嚷,还乱砸院子里的东
西,不像是来理论的,倒像是来干架的。”
盛亦棠直觉这里有古怪。
“他们不知道办公区有监控吗?哪怕是再有理,这么一闹,也成了没有理的一方啊。”
“监控坏了……”
乔咏这回是真哭了,“邱总出来解释,希望他们先给我们一些时间,让我们先检查一下挖掘机,可他们根本不听,说邱总就是想推卸责任。
后来不知道哪一方先起的头,一群人居然在院子里打起来了。邱总被飞过来的石头砸了头,当时就流血了。
可他们还是不依不饶,要不是有保安们护着,工地里的工人们听到消息又及时赶了回来,恐怕邱总连医院都去不了呢!”
盛亦棠抿着唇,脑袋里乱糟糟的糊成一团。
“那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