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亦棠被他突如其来的剖白搞得不知如何是好。
脸颊仿佛有火烧过一样,一双眼睛不知道该往哪儿搁,偏偏这人还瞬也不瞬地盯着自己,非要听她给出回答不可。
这么多人呢,要她怎么说呀!
纪辞风等了一会儿,见她一直抿着唇角不说话,悬着的心凉了半截。
只是那只被他攥在掌心的手不住轻颤,耳尖仿佛熟透的蜜桃,跌进谷底的心又升了起来。
他强忍着笑意,故意用了滞涩的声调重复着问,“好吗?”
盛亦棠最受不了他这幅委委屈屈的样子,好像自己怎么欺负了他似的,只想什么都听他的,什么都给他。
于是顶着快要爆炸的脸,几不可查地,她点了点头。
纪辞风再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将她紧紧拥在怀里,恨不能融进他的骨血。
他们永远都不会分开,永远都不会。
临走时,盛亦棠看了对面一眼。
对面的学生情侣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彼此,两双眼睛对着她猛眨。
雯雯还朝她握了握拳。
“姐姐加油!一定要幸福呀!”
她笑着回,“你们也是!”
……
锦江的房子是她一手设计的,只不过搬回来那时刚好在为妈妈的事伤心。
她住在这里,却完全体会不到家的温馨。
而此时站在玄关,看着这一室的小心思,盛亦棠只觉得心中漾满了暖意。
涂鸦在墙壁上的四人剪影,门口处摆放整齐的情侣拖鞋,充满温情的橘色沙发,还有壁角那只特意从老宅仓库找来的、某人夺得中学生体会大赛冠军时用过的高尔夫球杆。
至于那只球嘛,早就不知道被大白叼去了哪里,又或者被言言丢去了哪里。
肩上落下一双手,熟悉的古龙水自身后环来,盛亦棠蹭了蹭他的脸。
“谢谢你。”
“谢谢你在这么糟糕的情况下也没有放弃我,没有放弃我们的未来。”
“也谢谢你帮我找到妈妈,她很喜欢你呢。”
纪辞风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轻轻阖上眼睛,感受她脸颊的柔软。
“该是我谢谢你。我犯下那样的错,你们却能原谅我……你放心,这个错误,我会用一生来弥补。”
脸侧传来细细的酥麻,盛亦棠忍不住弯了眼睛。
“说得好听!”
想起骨汤店的那个女孩儿,她故意转过身瞪着他的眼睛,“你准备怎么补啊?”
纪辞风将她横抱起来,在她的惊呼中,掷地有声。
“用实际行动来补!”
窗外月朗星稀,夜色正好。
……
第二天清早,盛亦棠还没睁开眼,就被糊了一脸的口水
泡泡。
“唔,言言。”
多大的孩子了还玩儿这一套,真是愁人。
好不容易掀开一条缝,瞧清了对面的人,所剩无几的瞌睡顿时散了个一干二净。
“纪辞风!”
男人显然还没睡醒,听见她的声音立刻八爪鱼似地缠过来,只含糊地“嗯”了一声。
盛亦棠哭笑不得,伸手去推他。
推不动。
“乖,再睡一会儿。”
那人换个了姿势,毛茸茸的脑袋贴在她的胸口,又热又痒。
盛亦棠低低笑出了声。
从前怎么没发现这人还有如此无赖的一面?
男人果然都善于伪装!
暴力无解,她只好温声去哄,“起来啦,孩子们还等着吃早饭呢。”
纪辞风不动。
“你不饿吗?”
还是不动。
“可是我饿了。”
那颗头哼唧了两声,终于慢吞吞地钻了出来。
却是爬向床边,拨通厨房的内线。
“早餐送进来。”
“是。”
盛亦棠吓了一跳,“厨房有人?”
纪辞风挂了电话,长臂一伸,利落地把想要下床的小女人捞回怀里。
才空了不到二十秒的臂弯再次被填满,他才满意了。
“是赵姨。”
“赵姨?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盛亦棠不算意外。
当初房子重装,赵姨就被
接回了老宅。
现在一起搬回来也是正常。
“不仅赵姨,李婶也回来了。”
纪辞风又贴上来去蹭她的脖子,“总要有人照顾那两个小货。”
花园响起两声犬吠,他默默补充,“还有那只狗。”
盛亦棠果断用被子蒙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