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你,是我的错。”
盛亦棠握上她的手,声音逮着浓浓的自责。
的确是她的错。
先是低估了对手的狠辣程度,随后还因为个人私事,把姚恬一个人留在北城。
如果她也在这里,是不是就有发现端倪的可能,阻止爆炸发生?
后悔,是世界上最不该、也最难摆脱的情绪。
“谁也不希望这样的。”
姚恬反握住她,力道坚定,“事情已经发生,再去想也没有用。现在的问题是下一步该怎么做?”
奇安是有备而来,已知的是那份盖有灏景公章的施工安排,还有多少是她们未知?
它的背后,究竟是谁在操控?
还有全身而退的盛呈茂,在这件事里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线索又乱又纷杂,盛亦棠翻出纸笔,不断在上面写写画画。
姚恬原本是看着那笔尖,渐渐地,视线逐渐转移到她额头的红痕上面。
听何宋说,那是今天下午在医院被家属砸的。
如果不是知道她纪夫人的身份,真的很难把这样一个凡事亲为,吃的苦甚至比普通员工还多的人和豪门贵妇联系在一起。
她身上就像是笼了一层雾,朦胧而不真切。
却能吸引着旁人不断靠近,汲取力量。
姚恬还没感慨完,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
“哪位?”
“是我,常青啊!”
常青?
他们公司的办公室经理?
“让他进来吧。”
盛亦棠扬声应允,姚恬这才开了门。
迎面走来的中年人黑衣黑裤、黑超遮面,压根就看不清脸。
“盛总,您不知道我这一路过来有多难,好几双眼睛都盯着呐!”
盛亦棠并未抬头,只把手一伸,“叙旧就免了,我要的东西呢?”
“在在,给您带来了!”
常青打开背包,哗啦,里头的东西全都倒在茶几上。
他趴在上面翻了翻,终于举起一只录音笔。
按键接通,赵立志的声音顺着电流传出来。
“雷管引线都埋好了,您就放心吧!这次我一定叫那女人有来无回!”
响起的突兀,结束的戛然。
姚恬顿时冷了脸。
“常总未免也太自隘了!公司出了这么大事你还遮遮掩掩,不把录音全放出来,是想敲我们一笔吗?!”
常青大呼冤枉。
“姚经理息怒,不是我不放全,是、是我只录到这一句啊!”
“哈,只录到这一句!?你去找个三岁孩子,问问他信不信!”
“好了,都别吵了。”
盛亦棠打断两人,手中把玩着那只录音笔,眉色平静。
“常总,明天的记者会,就麻烦你了。”
“没问题!”
确认了几项细节后,常青又裹上那副黑色装备,匆匆离开。
“什么记者会?”
姚恬急急问。
“赵立志迫不及待了。”
盛亦棠发给她一个连接,是关于爆炸事件的最新报道。
最后一段清清楚楚写着,奇安建设将会在明天上午召开发布会,给社会公众一个交代。
姚恬当即摔了手机。
“交代?我看他们是想甩锅吧!你跟我说实话,常青今天过来,是你一早安排好的吧?你到底打算怎么做?”
手机在地摊上翻了两圈儿,刚好滚回到她脚下。
盛亦棠心疼地捡起来,“半月不见,wuli姚总脾气见长啊!”
姚恬做掐人状,“你说不说!”
“说说,我全都交代!”
窗外月色暗沉,清越的嗓音在耳畔回响,姚恬只想献上自己的膝盖。
啊,这个女人。
真想打开她的小脑瓜,看看里面究竟是怎么长的。
夜啊,赶快过去吧。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明天的发布会了。
……
第二天,盛亦棠起了个大早。
泡完了澡,化了个全妆,气势随着红唇的勾勒缓缓铺展。
肃杀凛然,细入每一个毛孔。
姚恬赞赏地点着头,“脱我旧时裳,着我战时袍,最起码气势上就不
能输!”
“输?”
盛亦棠眉梢微挑,飞扬扑面而来,“姐姐我长这么大,就没学过这个字怎么写。”
“唉,不知道北城的墓地贵不贵,便宜的话,后续我可以考虑帮赵立志收个尸。”
姚恬出了个口哨,车子发动,直奔人民广场。
没错,为了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