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到底姓不姓江。
盛亦棠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这鬼东西在说什么,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什么意思?你又在怀疑我和阿渚的关系是不是?!”
明知道和一个醉鬼没什么道理可讲,她还是忍不住拔高了嗓门。
“江爸爸!”
正在屋里疯跑的小姑娘听到熟悉的名字,连忙颠颠地跑过来,这才瞧见门口居然还站了一个人。
“爸爸?”
盛言歪着头,上下打量这个同样脑袋歪歪的红脸男人。
似乎觉得眼前这个形象和记忆里的爸爸大相径庭,一时竟不敢去认。
还是纪思舟有经验。
“爸爸是喝醉了,睡一觉就好了。”
哦,醉了。
小姑娘怯怯走上前,握住醉爸爸的指尖。
“爸爸不要喝醉醉哦,会被拿去煮的!”
嗯?
煮?
纪辞风勉强维持了理智,却实在是不理解这个“煮”是什么意思。
盛言好心解释,“醉虾、醉蟹、醉田螺!妈妈说过,凡是喝醉了的小动物,都是要进锅里哒!”
盛亦棠顿时扶额。
那是她两岁时第一次偷喝江渚的珍藏,结果闹到了医院,醒来后被自己吓唬说的。
没想到居然被小家伙记到了现在,还拿出来
额,吓唬另一个醉鬼。
纪
辞风大笑,抱起小丫头在一楼横冲直撞,一连骑了两圈儿大马。
盛言咯咯大笑,完全忘记了还有一道菜,叫,醉熏马肠。
疯闹了一阵,喧腾的客厅终于消停下来。
让人把这醉鬼扶进房,盛亦棠看着他发懵,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给他洗澡擦身子是不可能了,要不然,干脆就丢在这儿算了?
嗯,可。
抱了床被子正要离开,身后传来一道难耐的哼声。
“嗯,水”
安静的空气中,愧疚感蔓延。
“真是欠了你的,喏,喝吧!”
盛亦棠忿忿丢开被子,把水杯递到他手边。
却被男人一掌推开。
“渴,要喝水”
这是,要她喂的意思?
盛亦棠转身就走。
“ada,言言就,拜托你了”
已经迈出的脚定在原地。
感动瞬间压过一切。
深吸气,微笑脸,动作有力尽量放缓轻柔。
让他的头枕在自己的胳膊上,一手端起水杯,水温正好。
“来,张嘴,喝水。”
男人像是听懂了,薄唇掀开,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大杯。
“还要吗?”
臂弯里的脑袋摇啊摇,钻进她怀里,不动了。
盛亦棠:
“你这样睡会落枕的,我
把你放回床上好不好?”
不动。
“起来啦,回床上睡,很舒服的!”
没反应。
“你是无赖吗?我不是你的枕头哎!”
还是没应答。
盛亦棠耐心告罄,使出吃奶的力气把他往里推。
“给我起来啊纪辞——啊!”
男人突然往里翻了个身,骤然撤去了与她对抗的那股力,盛亦棠重心不稳,竟然扑到了床上!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某瘫烂泥似的玩意手脚并用地缠了上来,把她收进了怀里。
又不动了。
盛亦棠又气又窘,拳打脚踢,却也无法撼动他分毫。
像是睡死了。
“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啊!”
挣扎了半天也没有进展,力气渐失,头也开始发昏。
闭上眼睛前,她心里狠狠划过一个念头。
他奶奶的,酒可真不是个好东西!
窗外圆月高悬,繁星点映,映出女人绝美的侧脸。
纪辞风倏然睁开眼睛,黑眸亮得惊人,哪来一丝醉意。
微拢的眉峰下覆着羽扇似的睫毛,琼鼻小巧,在樱唇上留下一点朦胧的侧影。
他贪恋般用视线描绘她的轮廓,竟看得痴了。
察觉怀里的小东西不耐地嘤咛,纪辞风又连忙闭上眼。
如此反复,几次后,身边的呼吸终于变得均匀而
绵长。
唔,睡着了?
薄削的唇缓缓弯起,点点笑意在黑眸中越漾越大。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的怀抱,也能让她安心呢?
唇瓣贴上耳垂,低醇轻缓的呢喃,不知道是在说给她听,还是对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