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进来吗?”
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盛亦棠下意识坐得溜直。
“噢,进来吧。”
纪辞风端着餐盘走进。
“我煮了白粥还有解酒汤,你先吃一些垫垫。”
盖子掀开,左边是冒着腾腾热气的砂锅,右边是凝结了水珠的玻璃茶壶。
男人征求她的意见,“想先喝哪一个?”
盛亦棠顿时就想把脸埋进床底下。
怎么每次醉酒醒来,都是在这家伙身边?
她的形象啊,全毁了!
“就,就那个汤吧。”
“好。”
纪辞风倒了一碗,浅褐色的汤汁顺着壶嘴进入玻璃碗盏,像是剔透的琥珀。
盛亦棠想也没想一口闷。
“酸酸酸酸死啦!”
她连忙蹿起来找水喝,眼眶里都憋出了泪光。
男人伸出手,掌心上躺着一枚已经剥好的奶糖。
淡淡的甜奶香在口中蔓延,终于把那直冲天灵盖的味道压了下去。
盛亦棠瞪着红红的眼睛控诉。
“你故意的!”
她又不是没喝过他煮的解酒汤,明明没有这么酸的!
“冤枉。”
纪辞风把手机递到她面前,“喏,某乎分享,酸味越重效果才越好。”
某乎?
什么时候您纪少煮汤,还要求助某乎了?!
盛亦棠狐疑地看着他,奈何这厮心理素质太高,任凭她怎么打量
, 都没露出半分异样。
她只好收了视线。
“对了,昨天晚上送我回来的人是谁啊?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盛粥的手腕一顿,纪辞风弯了嘴角。
“江渚。”
“哦。”
江渚。
不对劲。
盛亦棠猛地抬起头。
“他和你说什么了?那个,阿渚这个人性子急, 如果他说了什么冒犯你的话,我替他道歉。”
难怪这家伙今早态度这么奇怪,煮个汤也要放这么多作料,原来是昨天见过面了啊!
她百分之百可以肯定,阿渚对他,绝对不会说什么好话。
这两人之间,到底说了什么?!
该死的!
关键时刻,她怎么能断片了呢!
听到她说“替江渚道歉”,纪辞风像是挨了一拳,正中心脏的位置。
她就那么担心他?
担心自己会对他不利,所以才刚刚醒来,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替他求情?
握着砂锅的手指捏得死紧,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他背对着她,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调整呼吸。
“喝粥吧。”
转身时,唇角的弧度已经和先前分毫不差。
盛亦棠直觉他有问题。
却不知道这直觉从哪里来。
只好接过粥碗一口闷。
纪辞风连忙夺过她的碗,失笑道,“你这是梦里去了趟火焰山?”
“嗯?”
“这么烫
的东西都不怕。”
盛亦棠顿时就白了脸。
这货居然还会说冷笑话了,怕是,情况不妙啊!
男人走后,她连忙抱起小姑娘。
“告诉妈妈,昨天晚上纪爸爸和江爸爸都说了什么?他们不会,动手了吧?!”
盛言懵懵脸。
“没有呀,他们聊得可开心啦,爸爸还感谢江爸爸对言言的照顾呐!”
感谢?
盛亦棠板正了女儿的身子,问得分外认真,“你确定,没有听错吗?”
盛言嘟起嘴。
“妈妈不相信我!哥哥也听到了!江爸爸还说,只要爸爸的肚肚够大,他就可以经常来看言言呢!”
说着,挣开妈妈的怀抱跳下床。
“我要去监督爸爸吃午饭啦!爸爸要把肚肚吃得大大的!”
小家伙一蹦一跳地跑远,跟她的心跳节奏一致。
都像是脱了缰的野马。
盛亦棠呆呆坐在床上,看着那碗还在冒着热气的白粥,十分怀疑纪辞风是不是在里面投了毒。
肚肚?
是肚量吧!
盛亦棠下了楼,一大两小的午餐还没结束。
桌上空了四盘三盏,都堆在男人手边,盛言还在一旁给他加油鼓劲。
“这个爪爪可好吃啦!爸爸你尝尝!”
“蔬菜卷卷沾着酸甜酱,是言言的最爱呢!”
纪辞风笑着接过,来者不拒。
酱汁
已经沾到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