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老人紧着眉心,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正常。
“你说实话,为什么突然回国?”
江渚扬起头,嘴角咧得更大,“当然是因为在国外混不下去,回来寻求您的庇佑了。”
“混账!”
江泓逾豁然起身,手上的佛珠重重摔在桌案上。
“这么说,s集团首席设计官提早卸任,这消息竟然是真的了?!”
“连集团都还没公布的消息,果然是什么都瞒不过您。”
江渚敛了笑,以手撑地,艰难地站起了身。
跪了一个小时,膝盖以下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酸胀而刺痛。
“我让你站起来了吗! ?”
江泓逾怒不可遏,两腮肌肉不受控制地轻颤着,“我不怪你当年任性离家,可你不该自毁前途,丢尽了江家的人!”
陡然拔高的声调,震得脑仁都疼。
江渚揉着耳朵,忍不住想:这样的家庭环境他和江涟居然没有长成变态,还真是祖坟位置选得好啊。
“爸,虽然我离开了s集团,可那是我主动辞了它,也不算太丢人吧,您何必生这么大的气。”
他扶着椅背,一寸寸坐下去,嘴角的弧度愈发漫不经心,“再说,丢了一份工作,但回归了一个儿子,这买卖您不亏啊!”
“你——!你还有理了!”
气归气,到底是自己亲儿子,又冷了这么些年,江泓逾心里多少有
些愧意。
他冷哼一声,装作没看到他那别扭的姿势,“既然回来了,从明天开始去公司上班,帮你姐姐分担一些。”
“要么说咱爷俩是亲父子呢,我正要和您说这事儿!”
江渚笑笑,试图摆出一个二郎腿的造型,无奈膝盖实在痛得厉害,只好作罢。
他伸出手,缓缓覆上那只曾经受过伤的右腿,“我不去公司,您让我跟着乔叔叔吧。”
“什么?”
“乔振,乔局,乔叔叔!我想给他打工,为人民服务!”
啪——!
江泓逾落下的手五指通红。
“逆子!你明明知道乔振很快就会调任到榕城,你跟他,是不是心里还放不下那个姓盛的女人!”
江渚侧着头,淡淡的血腥味儿在口中蔓延,像是生了锈的铁。
“非要把话说得这么开吗?”
他抬起手,擦掉嘴角的血迹,眸中似有嘲弄。
“我知道您看中了叶家在北郊的那块儿地,只要您让我跟着乔局,我可以娶叶诗瑶。这笔买卖,您也不亏。”
江泓逾一把将他揪起来,怒声喝道,“你凭什么认为自己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格!”
佛龛前,屡屡檀香腾跃而上,幻化出一个个模糊的图案,又顷刻消散。
父亲鬓角的白发刺入眼帘,江渚的心随着那道轻烟,狠狠一颤。
他移开视线。
“就凭,我不怕再断一条腿。”
窗外,闪电落下。
雷声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