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餐厅离开时,盛亦棠忍不住再次叮嘱。
“这件事有多机密,不用我再强调了吧?记住,跟任何人都不能说,就算别人问你也要装作不知道!”
方可像是丢了魂的萝卜,只会机械点头。
盛亦棠不忍,拿起纸筒敲了下他的脑壳。
“振作一点!你只是不小心窥见了老板的秘密而已,又不是什么要死要活的大事!”
这还不够要死要活?
方可艰难地看向她,很想告诉她一句。
那是因为你没看见纪总刚刚看他的眼神。
凶神恶煞!
地狱阎罗!
恨不得下一秒钟把他生吞活剥了!
滴滴——
车子发出不耐地催促,盛亦棠给他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忙走过去。
再一次被她留在车后,方可知道,他短暂而美好的暗恋彻底结束了。
如果换了别人,或许他还不会死心。
可那个人偏偏是纪少!
他曾经听公司的女同事们聊八卦,说这世界上的男人只有两种。
一种是纪少。
一种是其他男人。
而两者之间根本的距离根本不是米,而是天堑啊!
车里的气氛同样沉闷。
后视镜瞥到她没有笑意的脸,纪辞风心中一阵烦闷。
“你就那么在意他?”
“嗯?”盛
亦棠下意识反问,“谁?”
男人扯了扯领带,“方可。”
方可?
“我在意他干嘛?”
“不在意么?那你为什么沉着脸。”
“所以你觉得我脸色不好,是因为你刚刚在餐厅无缘无故对着一个小朋友乱耍总裁威风吗?”
反问接着反问,声调高过声调。
情绪积累到了顶点,纪辞风却忽然笑了。
啊,小朋友。
所以在她眼里,那个叫方可的俊秀少年,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朋友。
他重复着那三个美好的字眼。
心情实在愉悦,竟然笑出了声。
盛亦棠汗毛悚立。
这货笑什么啊?
不是在吵架吗?
他该不会是被自己刺激疯了吧?
她也没说什么啊?
盛亦棠决定还是解释清楚,好撇清自己的关系。
“我板着脸是因为有人出尔反尔,明明说好去看展,结果人家都已经闭馆了,他连饭都没吃完!”
那是唐宋园林特展,详细介绍了园林建筑在两朝的传承和变革。
最重要的是,业内国手李清林前辈也会在现场讲解。
一票难求,她知道的太晚,根本约不到门票了。
“听说李老师这两年身体不好,很少在公开场合露面,也不知道下次有机会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纪辞风看
了眼导航,“8分钟。”
“嗯?什么8分钟?”
“你不是问下次见到李清林是什么时候吗?”他平静地重复,“还有8分钟。”
“你是、什么意思啊?”
盛亦棠猛地看向窗外!
这不是回家的路。
是开往美术馆的。
念头划过脑海,她轻呼出声,“你是说,展览延期了?!”
延期?
纪辞风皱了下眉。
延长开放时间,和只面向她一个人开放,难道不是后者更有吸引力吗?
“咳。”
他秉持了一贯的做好事要留名原则,“你可以再有想象力一点。”
再有,想象力吗?
盛亦棠绷着神经,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的轻得不能再轻,就怕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
一直到进入场馆,看见了展厅门前等候的老人,她才真正相信这一切不是在做梦。
“纪辞风,你是怎么做到的?!”
盛亦棠想要尖叫!
在最美的梦里也不会出现的场景,竟然实现了!
那个专门等候自己的老人,可是享誉世界的中式建筑设计大师李清林啊!
男人轻笑,偏头凑近她的耳畔。
“托爷爷的福。李老,曾经是爷爷的小师弟。”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李清林面前。
老人年逾六旬,身形微胖,卷
曲的鹤发随意别在脑后,极具艺术家风范。
或许是因为劳累了一下午,那双棕色的眼睛已经流露出些许疲意。
盛亦棠顿时升起浓浓的愧疚感。
“李老师您好,我是纪氏的设计师盛亦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