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到纪妱耳朵里时,已经是晚上九点。
她盯着屏幕上良久,愣是没把那个通体金黄的“屎人”和盛南月联系在一起。
我哩个敲,二嫂这一招,也忒笋了叭?
泼粪。
还是当众泼粪。
这是要让盛南月以后在榕城再也没办法抬头见人啊!
“难怪问我月月今天的动态,原来是呕!”
纪妱连忙把手机拿开半米远,忍着恶心点了删除。
恰好盛亦棠走下楼。
她挑了挑眉,“听到消息了?”
纪妱立刻凑上去。
“嫂子,咱俩可是血脉亲缘,以后就算是我做错了事你也别泼我呗?我怕臭!”
女孩儿抱着她的胳膊晃啊晃,要是给她接一条尾巴,保准儿就摇起来了。
盛亦棠没好气地戳她脑门。
“你和我那是姻亲,跟血缘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再说我没事泼你干嘛,你以为那些原材料很好拿到吗?”
她也是花高价收来的好伐!
纪妱立刻笑开了,“就知道嫂子舍不得我!”
盛亦棠倒了两杯水。
“我这么对你的好姐妹,你不生气?”
对纪妱来说,盛南月是她从高中开始就玩儿在一起的闺蜜,又是她侄子的母亲,无论怎么看,她都不应该向着自己才对。
纪妱只用一句话就打消了她的困惑。
“什么
闺蜜,我呸!我那是被她蒙蔽了!”
当年她之所以会跟盛南月一起玩儿,无非就是她是为数不多的、不烦她给二哥递情书的人之一。
再加上她有意示好,也就水到渠成,成就了一段“闺蜜缘”呗。
谁知道这一切根本就是盛南月故意装出来的假象啊!
“那个韩天博,就是月月,呸,就是盛南月口中的‘男朋友’,人家根本连她是谁都不知道!”
纪妱越说越生气,最后还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还是二哥说得对,我就是被养在温室里的小花苗,连外面的阳光雨露都没见过就嚷嚷着大棚好。亏我当初还因为她差点儿和我
哥闹掰了呢,真是有眼无珠!”
阳光雨露?
大棚?
盛亦棠有些发懵。
这是纪辞风说的话?
已经是第二次出现这种违和感了吧。
“嫂子你放心,认清盛南月的真面目后我悔得肠子都青了,以后绝对不会再干诸如包庇她之类的蠢事,你就放心吧!”
盛亦棠正想着事,“噢”了一声,表示自己没什么不放心的。
阿妱人不蠢,就是有时候太重视感情,相信彻底断了她和盛南月的羁绊后,也就不会再感情用事了。
她还是比较好奇纪辞风。
“阿妱,你二哥,是个什么样的人?”
上车后,盛亦棠替两个孩
子系好宝宝椅,状似无意问道。
“啊?你都嫁给他了,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
纪妱两眼呆滞。
大人的世界,她真的好不懂啊。
盛亦棠轻咳一声。
“我只是觉得你们口中的纪辞风,和我认识的他有一些出入。”
她认识的那个人,沉稳内敛,不喜言辞,仿佛泰山崩于眼前也能面不改色。
可是在夏桑榆和纪妱的口中,他又变成了上树掏鸟的调皮少年。
一个人的性格,真的能变化如此之大吗?
盛亦棠想得有些出神,却听到身旁纪妱的叹息。
“其实,我大哥还在的时候,二哥他不是现在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