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亦棠笑笑,“阿渚在国外,怎么会知道我的行踪。”
听她这样说,江涟眉宇间的神色竟似轻松不少。
不怪她如此紧张,实在是每一次这丫头出现在北城,江家总是要经历一番波折。
最后那次虽然她人没到,却最严重。
阿渚偷了户口本,说什么亦棠有了身孕,他要和她登记结婚。
盛怒之下,父亲竟生生打折了他的腿!
饶是这样,阿渚还是成功溜走,气得父亲扬言要和他断了父子关系。
江家就江渚一根独苗,她也只有这么一个弟弟。
盛亦棠这样的女人,是绝对不能留在他身边的。
“这些年阿渚一个人在国
外,日子实在难过,不过好在他的任期也快结束了。”
江涟看着她,一字一顿。
“等阿渚回来,父亲就会为他和叶家的女儿举办婚礼。这门婚事门当户对,叶诗瑶又对阿渚爱慕已久,没有人可以阻止。”
她特意把最后一句说的极重。
盛亦棠当然明白她的意思。
她笑着回望,目光中满是祝福。
“阿渚会幸福的,他值得最好的。”
江涟瞬也不瞬地看着她,似是在辨认她情绪的真假。
半晌后,她终于松开紧握的手。
“亦棠,你能这样想真是太好了。你不知道,当年阿渚带你去了国外,父亲有多急多气,在医院
住了整整一个月才好!阿渚性子倔,这些年虽然也和家里联系,却是再没和父亲说过一句话。”
她叹着气,“这是我的家,我不能让你毁了它。”
“我知道。”
盛亦棠握上她的手,“江涟姐,我从来都没怪过你,相反,我很感激你。”
若认真论,她从来没行过拜师礼,江渚才是乔老的关门子弟。
江家把江渚送来给乔老培养,他们一起长大,在彼此的青春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道影子。
可是影子,注定只能生长在阴暗之中,无法存活于阳光之下。
江涟比江渚大十岁,那时常常来看望弟弟,也就和她熟悉了起来。
她阳光、热情、细心。
盛亦棠一直把她当成亲姐姐看待。
即便当年因为她闹得江家不宁,她也不曾怨恨过自己。
而她也一样。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我不能要求别人为了我,就改变她自己的。”
盛亦棠看着她,柔柔一笑,“更可况,现在我也已经嫁人了。”
“什么?你嫁人了!?”
江涟吃惊不小,“什么时候的事?阿渚,阿渚知道吗?”
“就这个月。”
盛亦棠笑着摇头,“等阿渚回来,我们自然会请他喝喜酒,当然,要是叶小姐一起来就更好了。”
广播响起登机提示,盛亦棠起身告辞。
江涟看着她的背影,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她拿出手机,给江渚发了一条微信。
“亦棠已经彻底告别了那段过往,但愿你也能早点走出来吧。”
“嫂子,你怎么去了那么久呀!”
登机口前,纪妱急得直嚷嚷,“两个娃哭着喊着找妈妈呢!”
盛亦棠张开手臂,一手一个奶团子。
“让我看看,哭没哭花脸呐?”
盛言直哼哼。
“姑姑骗你的,言言才没哭,哭的是哥哥!”
小舟?
盛亦棠侧过脸,还真的发现小家伙脸上有泪痕。
顿时心疼得不行。
“舟宝怎么了?谁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