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亦棠推开纪应行,单手将他护在身后的女孩儿薅了出来。
不要小看单身妈妈的力气,那可是能扛着一百斤大米上六楼还不喘气的。
纪晚星只觉得头皮一阵巨痛,被她薅住的地方皮都快脱落了,疼得她哇哇大叫。
“你疯了吗快放开我!你算老几敢在我们家撒野!”
盛亦棠不跟她废话,直接将人丢在原地,扬起右手。
啪——!
啪——!
这两巴掌又快又狠,纪晚星直接被扇懵了。
盛亦棠扬着头,声音传遍景合院每个角落。
“这两巴掌,一个打你口无遮拦,形如市井泼妇,丢了纪氏的人!一个打你没大没小,
敢这么和兄嫂说话,坏了纪氏的规矩!
但愿你能涨涨记性,以后别活得像是没人管的野鬼,否则我不介意见你一次教育你一次!”
作为纪氏本家最小的女儿,纪晚星说是在蜜罐里泡大的也不为过。
从来都是她打别人,什么时候被人这样打过!?
愣了足足半分钟后,纪晚星回过神,尖叫着朝盛亦棠扑过去。
“贱人!我跟你拼了!”
“晚星!”
纪应行拦着她,警惕地看着对面的女人。
“弟妹,你打也打了,气了也出了,就别再和晚星一般见识!”
他不由分说地将妹妹推出去。
“来人,送小姐回去!”
“是!
尖利的叫骂声越来越弱,终于,室内再次落入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盛亦棠始终微扬着下巴,浑然不在意众人的眼光,高傲不可一世。
那双如同烈火焚掠过的眸子已经彻底褪去了初时的胆怯与青涩,只剩下毁灭一切的冰冷肃杀。
纪辞风轻轻摇了摇头。
该找机会教教这丫头,情绪要用在值得的人身上,才不是浪费。
他伸出手,覆上她冰凉的手背。
“爱妻性子烈,让诸位见笑了。”
男人微笑着看向众人,沉沉黑眸平静无波,没有一丝愧疚,也不准备做任何解释。
就连傻子都能看出他的维护之意
。
纪连景只觉得眼睛疼。
——被他嘴角的弧度刺的!
他是弄不了纪辞风,可还弄不了盛亦棠吗?!
“侄孙媳,就算晚星有错,你也不该动手打她!”
“该不该不是看原因,而是看结果。”
盛亦棠环视一圈,目光所及处,无人看与她对视。
她满意地点了点头,“看,多清净。”
纪连景重重摔了筷子。
“老四!刚才晚星说的都是真的吗?她是盛家弃女,高中毕业,这些,你都清楚?”
纪由海靠着椅背,面容平静地像是在听天气新闻。
“大哥,如今咱们都不再年轻,也该颐养天年,含饴弄孙了。孩子
们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吧。”
“纪由海!”
纪连景震怒,捂着胸口剧烈喘息。
“你、你怎么能让这样的人进我纪家大门!你就不怕祖先怪你玷污纪家的血脉吗!简直是不孝子孙!”
盛亦棠忍着笑,就像是在看一只跳梁小丑。
为了更好地照顾言言,她曾去学过一些临床知识,知道人在极度惊怒时的反应根本不是他这样子。
否则,还真要被这老家伙骗过去。
她看向纪辞风。
男人轻挑眉梢,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
“我说过,做你想做的。”
于是盛亦棠微笑着站起身。
“大爷爷,您戏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