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胃消食的药吃下去后，盛言的情况好了不少，歪在小床上睡着了。
睡梦中，小姑娘还紧紧攥着盛亦棠的手指，生怕她又偷偷离开。
“盛小姐，你和言言的感情真好。”纪妱由衷感叹。
虽然她也很爱她的妈妈，可却从来没这么直白地表达过，哪怕是在睡梦里。
盛亦棠笑笑。
在她的人生中，似乎和“相依为命”这几个字特别有缘。
从前是和乔爷爷，此后便是和言言，没经历过的人确实很难体会。
午后阳光透窗而来，洋洋洒洒盈满一室，照得人心里也暖融融的。
纪妱偷偷觑着
她，试探着开口，“那个，我听我爷爷说，你是跟着乔爷爷一起长大的？那我以后可以喊你姐吗？”
姐？
盛亦棠眉梢微动，“当然。”
“亦棠姐！”
纪妱兴奋地喊了一句。
万里长征已经迈出第一步，嗯，是时候该进入决胜点了。
“亦棠姐，那天我看陪小舟拼那款瑶台观月的乐高特别厉害，你你是不是认识它的设计师joyce呀？”
乍然听到这个单词，盛亦棠差点儿没反应过来。
joyce是她在国外求学那些年用的名字，拿过几次金奖，在业内也算有些名
气。
只是当时言言突然发病，国外的医疗费用昂贵她实在支付不起，只好带她回国，匆忙间连毕业论文都没来得及完成。
她自觉愧对导师，回国后便没再用过这个名字，只有几个亲近的人才知道。
原来纪妱态度转变，竟然是因为它？
盛亦棠不意外她会猜得到，只是好奇她打听joyce做什么。
“嗷！你真的认识啊！”
纪妱立刻蹿起来！
要不是言言还在睡觉，她恨不得拉着盛亦棠来场圆舞曲！
“你放心，我不是那种非要把偶像的内内是什么颜色都要扒出来的狂热粉丝，我
就是、就是我就是太喜欢她的作品了！”
纪妱捂着嘴直跺脚，“每一幅都那么美，每一幅那么有创意，我真是太想撬开她的小脑瓜看看里面到底都装了什么了！”
盛亦棠：
少女，你这个想法可比扒人家内内恐怖多了好吗？！
瞥了眼一旁放着的手术刀，盛亦棠明智地决定捂紧小马甲。
“额，只是认识而已，不太熟。”
“我认识你，你认识她，那四舍五入，我也算认识joyce本尊了！”
得到肯定答复，纪妱激动地两眼放光，贼兮兮地重新凑过来，“
亦棠姐，你看大家都这么熟了，你就告诉我大神的内内是什么颜色呗？”
盛亦棠：……
回家路上，盛亦棠接到纪辞风的电话。
“喂，纪总。”
“采购暖气的事我听说了，干得不错。”
男人声音一贯冷淡，即便是赞赏的话，起伏仍然很浅。
想到画面上那个浑身带刺，一口一个“我们纪氏”的小女人，黑眸难得溢出一丝笑意，出口的话也柔和许多。
“需要表扬吗？”
谁知那小女人却不领情。
“口头表扬就不用了，纪总有心的话不如现在就解聘我，省得我累死累活还要看人眼色。”